第25 陆渊的速度
待来到衙前大街，这里已经是十分热闹，挤满了围观的百姓。
“罗大人，这沧州百姓还真是民风淳朴啊！”
罗行尴尬一笑：“王爷说得是，沧州百姓没事就希望来这里旁观大老爷审案。”
“呵呵，那我不让他们看个痛快，那还不成了！”陆渊说着，已经大步走了进去。
陆渊来到正堂，在主位上当仁不让地坐定了。
正堂下两侧站立着快班皂班衙役，手持水火棍。
“何人敲击登闻鼓，给本王带上来。”
罗行连忙喊了一声：“传原告被告！”
立即有衙役出去高声唱名，将今日过堂的当事人叫出来。
被带进来的两人，一个是衣着破烂的老乞丐，此人左臂齐根折断，便是另外一边手，也只有两个手指头。
另外一个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
还不等陆渊问话，那妇人已经嚷嚷起来了：“大老爷啊，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民妇家中穷苦，这个杀千刀的还来偷民妇的锅啊，这有没有天理了！”
陆渊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见了本王为何不跪！”
老乞丐早已经跪了，那妇人瞧了瞧，这才犹犹豫豫地跪下。
陆渊又问：“堂下可是韩林氏与王七？”
那妇人连忙点头：“对对，民妇就是韩林氏，状告这老东西偷了民妇的铁锅！”
“俺没有！俺没有！”老乞丐连忙摆手。
“大人啊，你瞧瞧俺只剩下两根手指了，又怎么能偷锅呢！”
“你胡扯，我明明瞧得清清楚楚！”韩林氏又大声嚷嚷起来。
陆渊喝道：“大胆韩林氏，一再咆哮公堂，我看你就是在诬告！”
“本王现在判罚，此锅归王七！”
“你们都下去吧！”
老乞丐连忙磕头：“大老爷英明啊！”
“哎呀！什么王爷！简直是有眼无珠，胡乱判案！哪里有这样的道理！”韩林氏却是往地上一坐，哭闹起来。
外面的百姓指指点点，有的认为韩林氏这是活该，竟然连乞丐都要欺负！
但也有人觉得陆渊如此判案，未免有些草率了。
老乞丐磕了头，便用两指撮起锅，慢慢举臂，戴在头上走出去了。
“慢着！”陆渊的声音突然传来。
“大胆王七，你既能举起铁锅，又如何说没法偷锅了？”
“如此恶徒，若是不罚，沧州定然民风败坏，便拖下去，断其一指，夹号三天，以儆效尤！”
老乞丐听了，瞬间脸色就变了，铁锅也掉在了地上。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韩林氏坐在地上呆呆的，还不明白事情怎么还有这样的反转。
陆渊拍了拍手，正要起身。
罗行连忙道：“王爷，还有案子等着您审理呢！”
“快传当事人！”
接着，两个青年被带了进来，后面还有一头牛。
陆渊低头看了一下卷宗：“堂下可是霍三和李六。”
“草民叩见大老爷！”两人连忙见礼。
两人俯伏在堂下，都高叫道：“请大老爷为草民做主啊！”
“霍三，你说李六偷了你的牛？而李六说这是你的牛，是霍三贪图你的牛，这才诬告！”
“正是，大人！”
“大人，小的说得是真话啊！”
“你们不用多说，我已经有弄清此事的办法了。”陆渊直接拍板。
“把牛解开，让牛自去吧。”
“啊？”两人面面相觑。
“还愣着做什么，难道没听到本王的话？”陆渊喝道。
一个皂吏连忙上前，解开了牛缰绳，陆渊又让他把牛牵出去，之后就跟着那头牛。
那皂吏一脸懵逼，但也只能听从号令。
外面的人议论纷纷，他们可从来没见过陆渊这样断案的。
但依之前的案子，似乎陆渊是真有本事的。
但也有人认为陆渊这就是在故弄玄虚的。
陆渊根本不理他：“可还有案子？”
罗行也是看得懵逼了，听到陆渊的话，他才反应过来，“自是还有的。”
“带人进来！”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姑娘和地痞。
姑娘直接跪下：“大老爷要替民女做主啊，那戒指是娘留给我的遗物，现在却是被这无赖强占了！”
“胡扯，这明明是我爹留给我找媳妇的！”地痞大声说道，“不过，小娘子要是愿意嫁给我，这戒指便给你了！”
“你无耻！”姑娘急的都哭了。
陆渊看了下，这姑娘是在河边洗衣，那对戒指放在旁边的石头上，但转眼就没了，当时只有这地痞在场。
陆渊便道：“此案没有旁证，你们各执一词，干脆两只戒指，你们一人一只便好了。”
地痞马上答应下来，但姑娘急的直磕头：“大人，这是娘留给我的唯一东西，若是弄丢了，还不如杀了我！”
这姑娘是真用力，两下额头已经磕出血来了。
“等等，现在事情已经清楚了，这戒指就是李姑娘的，徐七，你既然说是你爹留下的，你怎么会愿意分给他人，这只能说明戒指根本不是你的！”
徐七顿时目瞪口呆。
“给我拖出去斩一指，夹号三日！”
接着，又有两人被带了进来，而陆渊只需简单问了两句，便已经做出决断，往往还是精准无比。
旁边的刀笔吏已经干了二十个年头了，竟然记录的速度还赶不上陆渊判案的速度。
罗行是目瞪口呆，他从没见过谁是这么判案的！
王如奇之前坐堂的时候，一天能审理个两三个案子，便已经算是神速了。
这并非王如奇不行，这才是常态。
像是陆渊这么快的，这才是异类！
陆渊又审理了三个案子，每个案子平均不超过一柱香时间！
罗行这才想起，这位王爷执掌朝政数年，深谋远略，用来审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那是杀鸡用牛刀啊！
此时，外面一个皂吏急匆匆跑回来：“王爷！王爷，那牛出去之后，径直去了霍三家。”
“呵呵，看来这不但老马识途，这老牛也可以啊！”陆渊一拍惊堂木，“李六，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六登时就跪了，“大老爷饶命啊！”
外围的百姓无不拍手叫好，这王爷审案，那真比大戏还好看哩！
外面人群之中，云缨站在人群之中，面色复杂。
原本她是来看陆渊的热闹的，哪里知道热闹倒是看到了，但陆渊一点没有手忙脚乱，反而大发神威，收拢了一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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