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王爷越来越惧内了
都君体内的毒，已经可以开始正式挑战解毒了。
之所以用“挑战”这个词，那是因为，即便是梳理清楚了，想要解开，依旧不是个简单的事。
有了九九摄魂针阵后，毒素可以分区压制，可人体又不能切块治疗。
所以，每一步都要走得很小心。
万一毒性乱窜，给了他致命一击，无法压下毒性的话，他就会死。
君九悔的计划是：整个十月，君兰溪隔三差五跟着两个公主，去接触帝京的人和事。
而她自己，则是窝在药房，给都君解毒。
他已经不能四处走了，直接住进了诊疗房。
也基本不见任何人，除了君九悔和屠苏外，就只有严烈。
但是这一日——
银霜捧着一叠账本进来，放在诊疗房旁边的桌子上，道：“都侍卫，这是新送来的账册。王妃吩咐，送过来给你。”
都君：“……”
他刚刚经历了一次解毒的试探，面对毒性发作、毒素在体内企图乱窜、疼得死去活来。
一个只能依靠君九悔施针压制的人，但凡有一点时间，都要安排得明明白白？
银霜又说了句：“王妃说，她要花费心力给你设阵，没有时间理账，所以只能交给你了。”
都君：“……”
想到君九悔为了研究给他解毒的针阵，一日吃四午顿，都是在药房吃的。
他认命地道：“放这儿吧。”
今日上晌都是屠苏在这边守着他，没见君九悔，他问：“王妃人呢？”
银霜答道：“王妃说，用完午膳就过来看看。”
君九悔的孕吐期彻底过去，已经开始大吃大喝。
不想吃也不行，肚子里的孩子要吃。
吃完饭过来，见“住院”的男人老老实实地看账本，她十分满意。
她朝他勾勾手指，道：“把手伸出来，我看看脉象。”
都君把账本放下，把手给她。
等她诊脉的时间里，他一直盯着她的脸。
这一个月好好吃饭，她的脸色不但红润了，甚至还有点开始圆润。
原本跟狐狸似的小妖精，多了一点可爱在里面。
诊完脉，君九悔放下他的手腕，道：“稳定下来了，证明这个方案可以试一试。”
试探性的解毒，类似于现代抗生素点滴的皮试。
先试试看是否过敏，然后才能开始正式打针。
目光触及诊疗床头几案上的那一叠账册，她又问：“这些账本什么时候能看完？”
都君看了一眼，道：“大概三日。”
“行！”君九悔果断拍板：“三日后，正式进行大解毒！”
都君：“……”
这是要合理利用他的价值，等他把账本看完了之后，再给他解毒。
以免到时候他受罪，身子虚弱干不了活儿了。
严重的话，死了残了，更是无法利用了！
但尽管如此，他能有意见吗？
荣王府当家做主的人本来就是她，而且掌握生死的人，也是她！
再说，她尽心尽力在救他的命，难道他还能嫌弃？
三日后。
跟以前躺着扎针，坐在浴桶里泡药浴不一样。
这一次解毒，君九悔用了一种全新的方式。
都君直接坐在浴桶里——
浴桶是特造的，外层是铁制，相当于一个锅。
里面，镶嵌的是上好的楠木。
浴桶架在灶上，烧炭把桶里的汤药煮沸。
然后熄火，等待汤药冷却到人体能够接受的温度。
准备充分后，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君九悔和屠苏二人。
关门之前，君九悔叮嘱严烈：“这个药浴泡的时间比较长，所以……你们守着四面八方，不允许有任何差池！”
“是，王妃！”严烈如今对这主母是心服口服，哪有不从的？
别说他了，就是他的主子也是一样，对君九悔言听计从。
甚至，还放下了王爷的身段，可着劲儿哄她开心！
窗户都是封上了的，门再那么一关。
君九悔又对屠苏道：“上锁。”
屠苏去把门锁上，回头看了一眼君九悔，道：“我看了王妃画的阵法，连续几个时辰，王妃的身子可能受得住？”
“不是有你吗？”君九悔潇洒一笑，道：“我教你的九九摄魂针阵，可不是白教的！能够让你动手的，难道还指望我？”
屠苏唇角一抽：“……”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学习，他不能说完全掌握了这套针术，但也已经正式入门。
常用的基础针阵，十次结阵九次成功没问题。
她愿意教他，主要还是为了她自己！
一开始，屠苏很是不待见君九悔，老感觉她配不上司徒舜。
可接触的时间长了，他好像也有点明白，为什么司徒舜会对君九悔如此上心。
这个女人，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想了想，他说道：“王妃尽管吩咐便是。”
君九悔坐在椅子上，朝屏风那边看过去。
都君在那头更衣。
屠苏转身，蹲在火炉前，弯腰检查碳火。
按照君九悔先前吩咐的，他把大半正在燃烧的木炭夹了出来，丢到旁边的火盆里。
这才问：“现在就封死吗？”
不用明火，一来是明火不好掌控，二来便是不好封闭。
这个灶也是特制的，四周封闭得严严实实，不会透半丝火苗出来。
碳火能够持续燃烧的时间也相对长一些，只要把炉口封死，里面的炭可以持续加温很久。
都君脱得只剩一条裤头走出来，直接跨步进了浴桶。
“烫吗？”君九悔没有动，依然坐着。
她四个多月的胎，平时穿着宽松且偏厚的秋装，看着不明显。
但今日因为开了火炉，她又换上了单薄的夏装。
这一看，那小腹还是有点明显的。
都君摇头：“现在还好。”
屠苏把炉口封死了，才站起来看向都君，问：“要不还是把面具撕下来吧？”
都君立即看向君九悔。
很显然，看她的意思。
她觉得要撕，他就听她的。
屠苏：“……”
感觉这位尊贵的荣王，越来越惧内了！
君九悔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看了一眼桶里的男人。
沉默一瞬，道：“撕了吧。一会儿蒸汽雾浓，一直不透气，容易烂脸。你会变丑！”
屠苏：“……”
再看都君，竟然是微微勾唇，眉眼都是笑意。
面具卸下来，妖孽面孔出现。
长期戴着人皮面具，他的肌肤有点过分偏白。
君九悔“啧”了一声：“小白脸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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