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也太会撩了！
过了一会儿，她笑了，道：“皇家嫡亲子嗣，怀了双胎，是什么好事吗？”
语气不冷不热的，似有深意，但又好像没有。
“的确不是。”都君对她是完全没有怀疑的，就当她是闲聊问的，给她说道：“若是两个姑娘、或者是一男一女也便算了，影响不大。可若是两个儿子……”
他十分认真地道：“即便是正常的高门大户，这也不算什么大喜事。”
“据史料记载，前朝有生孪生皇子的，生下来就选择一个比较弱的，直接给弄死了。”
“便是为了防备日后生出大乱子。”
生下双胞胎的儿子，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容易混淆。
这还是其次。
重点是：
日后继承人，只能选一个！
那么，这个位置给谁呢？
给谁，另一个都可能不服，更容易兄弟阋墙。
这跟谁更贤能有才，是没有关系的。
即便选了更有能力的那个，另一个也不会服的！
一般世家，这种事兴许还在可控范围。
可若在皇家——
太子有个双胞胎兄弟，太子还睡得着吗？
皇帝有个双胞胎的兄弟，龙椅还坐得稳吗？
不要说光明正大夺位，就只说：暗杀掉对方，冒名顶替，那不是很简单的事？
君九悔笑了笑，道：“那不就是了。”
顿了顿，她又道：“怀双胎，除了自然规律外，还有遗传因素。倘若你的祖辈、或者我的祖辈中，有过先例。我们俩能生出双胎的几率，会稍微大一些。”
然后她问：“皇家祖上有吗？或者是你的母族？”
“没有。”都君很肯定地道：“即便是有的话，也会不为人知、或者是直接放弃一个，不会允许两个一起活下去！”
不是什么喜事，还是个坏事，怎么可能声张？
一般都会生下来后，立刻做出选择了！
君九悔说道：“好像秦家这边也没有，君家那边……不确定！”
都君点点头，目光又落在她的肚子上。
他叹了一口气，隐隐有些担忧，说道：“这一个娃就这么大，回头你得吃多少苦头，才能把他生下来？”
“再说吧，顺其自然。”君九悔把话题转移开了，道：“不让我去见他们，你也得安排一下，该问出来的总是要问。不然，等二舅和逸哥从西南回来，真把外祖父他们给带回来了，届时你拿什么做见面礼？”
都君见她把自己说过的话记得很牢，心情莫名愉悦。
只要不跟她谈情说爱，她就能把他们当做一个整体。
不谈感情，我们还可以做夫妻！
思忖片刻，他说道：“让二舅母去问吧。”
君九悔一愣，的确是个好主意。
她答应了：“行，那就二舅母去！”
安全起见，君九悔只能死守王府，能不出门，打死也不出门。
现在的她，的确是最危险的时刻。
别说胎儿硕大，只说她刚刚病了那一场，并非无风起浪。
给都君解毒，的确是消耗她太多，养着这么大的胎也在消耗她。
“一孕傻三年，不是没有理由的。”
“一整天不是吃就是睡，再好的脑子不用也变成猪脑子了。”
“更何况，肚子里的娃，说好听了是自己的骨血。说难听了，就是在吸食自己的骨血！”
对她的吐槽抱怨，都君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不然为什么说是自己的骨肉呢？”
君九悔猛地看向他，眸色凌厉：“难道不是你的骨肉吗？为什么就不吸食你的骨血，逮住我一只羊使劲儿薅，都要被薅秃了！”
都君：“……”
让女人怀孕生子，这是老天安排的，又不是他能决定的！
“但凡能做选择，我都愿意让我来承担这些啊。”
除了说这个，他还能说什么？
但君九悔心情不痛快了，就是要作妖——
谁让她不痛快，她就让谁不痛快！
“那你当现成的爹，难道就心安理得？”
“……”都君弱弱地回了一句：“我也没完全现成啊，不也出力了么？”
君九悔：“！！”
艹！
她哼道：“除了播种的时候出力，你还出什么力了？你还要我驮着这么大的肚子，救你的小命！”
“是是是……”都君忽然灵光一现，好像明白了问题的重点在哪里。
他果断说道：“等孩子落地，以后他的一切麻烦都我来解决，你就当着现成的娘就好了，除了让他们向你请安的时候，绝对不让他们烦着你，行不行？”
聪明人做事就是直戳重点，态度良好，甚至可以说是优秀。
君九悔想作，也不好再作了。
她总算消停：“这还差不多！”
都君松了一口气。
老实说，他家这个女人一旦非要找茬的时候，又疯又强势，难缠得很。
真的很难招架的。
说不过她，不能打不能骂，顺着她的意思还可能被她曲解，甚至歪曲重点。
太难哄了！
但相对的，只要能哄好她，君九悔这个人比任何人都省事！
这边，安排了周氏去见原配秦夫人君氏院子里的下人。
贴身的两个大丫鬟和一个婆子，在当初君氏被乱棍打死的时候，他们也都被打死了。
其他下人不是发卖到了偏远州郡，就是也不疾而终、死于非命。
都君让人去查了，抽丝剥茧、顺藤摸瓜，几个月的时间终于辗转找出来三个。
其一，是君氏院子里的二等丫鬟，叫做采香。平时不太能进房里伺候的，不算心腹。
其二，是粗使小厮，叫做福全。日常鞍前马后的，做的都是苦工。
第三个，就是当初伺候秦九悔这位嫡小姐的丫鬟，叫做采荷。
周氏与君兰溪一起来，女人好说话一点儿。
所以君然将母亲和妹妹送过来之后，让马车停在巷口，他在车上等候。
恰好，岳兰漪就住在隔壁街坊！
当时他们俩在一块儿，君然被母亲派人来叫回去，说是有事要办。
岳兰漪左右闲得很，问他能不能来。
她是站在君九悔这边的，所以君然没有专门说他们出来干什么，但也没有刻意瞒着她。
与她说了时辰，他过来后，便把她接出来说话。
岳兰漪不知道他们要见的是什么人，只是听说类似于问供方面的事，她自告奋勇：“跟人打交道，旁敲侧击打听消息这个事，我擅长呀！”
君然低眸，见她眼里的笑意亮晶晶的，不由笑了笑，道：“暂且不用。等母亲与兰溪她们遇上困难了，再请你出马，好不好？”
岳兰漪挑眉。
所以说，文人吧，就是会说话！
她也不介意，道：“那我陪你在这里等吧！”
“天冷。”君然拿出君兰溪的汤婆子，塞进岳兰漪手里，道：“抱着这个。从不见你带个手炉什么的，一整天手都是冰的。”
岳兰漪冲他挤眉弄眼，歪着头道：“我手是冰的，不正好让你给我暖手吗？”
君然：“……”
也太会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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