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 秦白霜
秦寒烟亲自带路,将沈清浅二人领到一座小院前,与别处粗犷彪悍的风格不同,这处小院青瓦灰墙,小楼流水,满院的草木花枝,清幽雅致,尤其是那随处可见的荼蘼花,春意十足。
秦寒烟推开房门,一个伶俐的婢女迎了上来,秦寒烟向她问道:“姐姐午憩醒了吗?看病的先生来了。”
婢子转身进去内室通传。
房间里飘荡着淡淡的墨香,沈清浅举目四看,随处可见各种书册古籍和文房四宝,不远处的书案上还有一幅未干的字画,写着两句【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字迹大气,文意壮阔,沈清浅暗自称奇,全然没注意道身后的半逍遥眉眼间露出的殷切和期待。
原先的婢子从内室出来,恭敬请道:“先生请进。”
沈清浅微微颔首,随秦寒烟进得内室,内室中一纤弱女子半卧在床,手中握着一卷书,女子身姿纤瘦,肤色苍白,但眼眸清亮,病态中又透着一股清雅高洁。
沈清浅又是一阵惊叹,这门风彪悍的悍匪之家,竟还生出了这样一朵病弱水仙。
就在沈清浅打量秦白霜时,秦白霜也在打量沈清浅。
秦白霜只看了沈清浅一眼,忍不住出声问道:“这位是半逍遥先生?”
那语气不像是疑惑,反倒像是质疑,语气里甚至还带着点……失望。
沈清浅一愣,抬头迎着秦白霜的视线,秦白霜眼中全是探究,沈清浅又是一愣。
她怎么感觉这姑娘像是看穿了她的假扮半逍遥一样。
难道她此前和半逍遥见过?
沈清浅反应奇快,忙用余光瞥向一旁的正主,却见半逍遥跟痴傻一般,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秦白霜。
沈清浅瞬间了然,故意移了下脚步,挡住了半逍遥的视线,“在下新任医药会堂主半逍遥,来为大小姐请脉。”
半逍遥回神,忙低头收回视线。
秦白霜看了眼沈清浅身旁的半逍遥,嘴角浮上一抹微笑,也不再追问沈清浅什么,只温柔说了一句:“有劳先生了。”
沈清浅上前把脉,秦白霜期间低咳了几声,她一咳,半逍遥就忍不住抬头去看她,一抬头便撞上了秦白霜的视线。
秦白霜唇边的笑意一直未散,眼神更像是看透了一切。
她认出他来了!半逍遥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激动,默默站在一旁。
这边,沈清浅很快摸清了秦白霜的症状,秦白霜这是也染上了寒疫,只是她天生不足,体弱多病,猛药强灌与她无益,反会摧毁她的本元。
“大小姐身上的寒疫,稍加时日可以治愈,只是那先天不足之症,在下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沈清浅如实道。
秦寒烟有些失望道:“先生也不行吗?”
姐姐生来就病弱,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躺在床上不能下地,请来了名医调理了好些年,都没见好转。
秦白霜早已坦然,只道:“先生不必有任何负担,我这身体已是天定。只是先生救了我祖父,与我们秦家大恩,白霜不得下地叩谢,还请先生见谅。”
“大小姐太客气了。”
秦白霜这般通情达理,让沈清浅忍不住心生惋惜,这般玲珑通透的人却被这样一副残体拖累,实在是可惜。
沈清浅给秦白霜开了药方,又约了下次上门复诊的时间,随后便告辞离开。
秦家上下热情洋溢,一再挽留沈清浅留下来用膳,但沈清浅还得在天黑前赶回沈家,根本不敢耽误一刻。
上了马车,沈清浅报了一个离沈家不远的地名,然后对半逍遥道:“我还有事,你自己回济世堂。”
半逍遥突然道:“秦家大小姐,让我来治。”
沈清浅勾唇一笑,她等了这半天,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行呀,告诉我空青在哪,我就让你去治。”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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