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能辜负
顾烨曦回来第一天,天家和太上皇虽然有很多话想要跟顾烨曦说,但也知道,老人家肯定在府里瞪着他,他应该是在府里没呆多久就入宫了。
宫里没有留膳,天色差不多顾烨曦就回国公府了。
老太君特意让人把池木莲接了来,也舍得这小两口一会再跑一趟武侯府,这一天下来,两个孩子还没捞着好好说会话呢,到底是老太君想得多。
池木莲见着顾烨曦就要行礼。
顾烨曦急忙上前扶着,“岳母无需多礼,让您挂念了,您身子一向可好?”
顾烨曦这态度,池木莲心里能不熨帖吗,这女婿对她恭敬,那就是给女儿脸面,对女儿好。
笑得连连点头,“一切都好,太子伤势如何?”
“恢复的挺好,对了,岳丈和建业最多也就两天左右就回来了,你在家安心等着就是,他们也一切都好。”
池木莲眼眶一红,都平安就好,都要回来了,也就一两天了,也不着急了。
“娘,别光顾着说话,太子一路赶回来,又着急进宫,到这会儿都没用膳呢,怕是早就饿了,先用膳。”简清婉怕他们这客气来客气去的没个完。
“对对,用膳用膳。”
老太君乐呵呵的招待着,府里其他人略显拘谨,毕竟现在顾烨曦是太子啊。
“那大家就用膳吧。”
顾烨曦正要入住,老国公就让他坐主位,让简清婉坐在他旁边,这两个位置以前是老国公和老太君的,两人一见立刻不干。
“祖父,这是在家,在家里,您和祖母最大,您这样,是不想让孙儿和婉婉好好用膳了?”
“你这孩子…”老国公无奈,笑着叹了口气,给了老太君一个眼神,“罢了,咱们坐,今儿,就当时和孙儿用膳。”
“这就对了嘛,一家人弄得这般见外,反而生份了,太子的脾气性子,您老二应该是最了解的才是,大家都坐吧。”
简清婉无奈的说着,这弄得,现在还只是太子,这要是等太子登基,她都不敢想。
所有人落座,这顿饭才正式开始。
这大户人家的规矩,是不言寝不语,这一顿饭吃得也算安静,用过膳,老太君陪着池木莲和清婉说话,老国公和顾烨曦去书房说事。
“他自刎了?”
昔日,国公府和柳家关系不错,老国公和柳真秦也颇有交情,如今真是感慨万千啊。
谁能想到呢?
“祖父也无需介怀,当初柳真秦藏得那么深,您和皇阿公他们没发现也正常,好在没有酿成太大的祸事,他倒是有几分血腥,可惜,秦家其他人不太撑得起,否则今日还不知是什么局面。”
“秦家人如何处置?”
“暂时都押解回都城了,到时候看天家如何处置吧,祖父,你们从越州回来一切都还顺利吧?”
老国公点了点头,“挺顺利的,现在算是内忧外患都解决了,老百姓能过太平日子了。”
“祖父,当初皇阿公说要立我为太子,您怎么也不拦着啊,孙儿什么性子您难道不知道啊,我是真不想当这太子。”
老国公双手一摊,一脸无辜,“祖父拦了啊,可你皇阿公是什么人,你祖父拦得住?况且,这事是他和天家早就盘算好了的,祖父说啥都没用,现在事已成定居,这好不容易稳定的局面,可别因为你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你就安安稳稳当你的太子吧,现在大家也都接受了,毕竟有一道开国之君留下的遗诏,你也算是名正言顺,再说,你身上有霍家血脉,也有皇家血脉,皇家那些宗亲一个个猴精的,他们也就是面上拦一拦。”
老国公也想开了,开始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顾烨曦哑口无言,的确,局面好容易才稳定下来,他此时若是要折腾,那真是…谁也对不住。
“祖父,您说这一切是不是皇祖母算准了的?”这皇祖母得是何等人物啊,连孙辈都算到了。
“八九不离十吧,所以,你就认了吧,当初霍家在大婚的时候找上门,或许就想到了,可能有这一天,霍家这么多年一直没动兵,或许也有这个原由…对了,霍家军你见着了吗?”
他难得出一次大院门,应该借机会去看过吧。
金州离永州可是不远。
顾烨曦点了点头,“见…过了。”
“如何?”老国公眼睛一亮,霍家军啊,如何能不好奇。
“祖父想知道什么?”
老国公舔了舔嘴,这比如到底多少兵马,是个什么情况,藏在金州什么地方等等,眼下书房里就他们祖孙两人,老国公也没把对方当太子,只当是孙儿在拉家常。
“大概…有多少人?”
“约莫二十万?”
“啥??”老国公眼睛瞪得溜圆。
二十万!那霍家要是真有异心,大雍大祸临头啊,霍家军的二十万,那是什么概念,谁不知道,霍家军都是精兵强将,能征善战一个顶三。
“藏哪啊这么…多人,吃什么穿什么?”
养活二十万兵马是什么概念?老国公不敢想。
顾烨曦低头一笑,“祖父,您绝对想不到,所谓霍家军其实就是金州的百姓,霍家需要的时候,他们就是霍家军,霍家没有召令,他们就是普通百姓,他们不需要霍家养着,自给自足,金州百姓,男子自小就习武,习的是霍家拳,走在金州,随便找个男子,都能跟你说上几句兵法……”
“……”
老国公一时无语,战时为兵,安时为民。
这是霍家当年跟开国之君说过的话。
也只有霍家能做到吧。
“祖父,霍家的确是让人敬佩的,当年霍家带兵离朝,并没有留着这些兵马想着图谋什么,而是遣了他们过自己的安稳日子,不仅如此,还引导他们男耕女织,给他们的孩子请先生,霍家人与他们像普通的百姓一样生活在一起…”
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霍家军魂一直都在。
这也是顾烨曦感慨万千的地方。
“…天家和太上皇可有问过你有关霍家军的事?”
顾烨曦摇了摇头,“他们都是何等精明之人,怎会问,江山都打算交给我了,又怎么回去探寻这些东西,要说敬佩,祖父,当今天家和太上皇,也是值得敬佩啊。”
“是啊!如此,定能缔造一个太平盛世,烨曦,千万不要辜负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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