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物是人非
“师父,你咋一声不吭的就走,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吗……”
“师父错了,师父不对。”郁良一度哽咽,强忍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说实话,自打接了郁家传承之后,出来这么长日子,所遇之人中唯有这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在毫无私心的挂念着他。
也唯有这个毫无心机的小丫头,能随时随刻的热忱以待,天真不改。
或许在小丫头跟随郁良下火车的那一刻,就已经把他这个师父当做了这个世间最亲的异姓之人。
“曾老呢。”郁良怕过于煽情,连忙转移话题。
邵迪闻言当即撅起了小嘴儿:“哼,老头儿娶媳妇儿了,咋还能想着你。”
“哦?哈哈……”
郁良随之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院里似乎听到了动静,苗家老太太苗芷兰迎了出来,刚一见面就笑得合不拢嘴:“小良啊,快进来快进来,老曾已经给你备好了茶点,进屋聊,进屋聊。”
“好嘞。”郁良爽朗一笑,拍着邵迪的小脑袋进了院子。
刚上台阶,曾老就满头大汗的探出头来,朝郁良勾了勾手指道:“来来来,尝尝老头子我的火龙茶,看品阶如何?”
“哼,就知道臭显摆,就你那点儿火候,怎么入的了人家小良的法眼。”苗芷兰狠狠地在曾老额头上戳了一指,然后笑着将郁良让进了堂屋。
前脚刚进门,郁良只感觉眼前一亮,只见三个大火炉成品字形排开,中央则放着一个大瓦罐,罐口还用泥巴封得死死的,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的不是凡品。
果然,等曾老小心翼翼的打开之后,一股浓郁的甜香之气迎面扑来,入鼻之后随即化作一股暖意,在这秋高气爽的时节,填补的恰到好处。
“怎么样?”曾老得意的眯起了眼。
郁良探手进去,捏了一撮茶叶放置鼻尖处深深地嗅了一下,随即畅然道:“火气充盈,暖胃通瘀,好茶,好茶啊。”
“来来来,咱就好好的品上一炉。”
曾老也神情大爽,拉了郁良入座,而邵迪小丫头也喜笑颜开,趁给郁良倒茶的时候,偷偷的凑到了他的耳边:“师父,跟你说个好事儿啊。”
“啥好事儿,谈对象了?”郁良随即打了个哈哈。
可邵迪听后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哼,师父你怎么能这么想,没劲。”说着就跺着脚跑出了屋。
“嘿,这么大脾气?”郁良一时摸不到头脑。
还是苗芷兰老太太细心,当即笑了笑:“小良啊,你这当师父的可不称职啊,在你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小迪这丫头可没少念叨你,甚至从始至终都没走出这个四合院一步,就连我那宝贝孙子苗白衣来了,她都不带正眼瞧的,你说……她去哪儿谈对象?”
“呃。”郁良当即语塞。
老太太话里有话,他岂又听不出来?
但他毕竟是当师父的,有些事儿糊里糊涂比较好,而且方清盈和皓月的事儿就够他怀疑人生的,哪儿还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生枝节?
苗芷兰见郁良沉默不语,似乎也猜出了一二,随即换了话题,呵呵笑道:“小良啊,你这乖徒弟可是天资决绝啊,这么短时间就修出了五行韵,而且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
“啥?”郁良一惊,差点咬了舌头。
这太意外了。
郁良当初只是给小丫头讲了些五行韵的基本原理,并没作过多的解释,甚至连《大凡歌》都没来得及传授,而这小丫头竟能靠自己领悟,生生的修出了五行韵!
简直是奇迹啊。
不过,惊喜还没结束。
曾老突然插了一句:“哼,也不知你小子哪辈子修来的造化,老子琢磨了大半辈子都没找到了好苗子,可你小子随手就能捡来个天才,还他娘的如此忠心耿耿,老子都将一生所学倾囊相授了,你才怎么着,这小丫头到现在就没正儿八经的叫过一生师父,不是老曾,就是曾老头儿,哼。”
“哎,我说老曾啊,你也别耍孩子脾气了。”
苗芷兰见曾老耍性子,当即说笑道:“小迪那丫头能学会五行之气,悟出五行拳,那是人家的天分,再说了,看看人家小良的气度,再看看你这德性,有人稀罕你就怪了。”
“嘿,我说苗丫儿,你咋胳膊肘往外拐。”
“咋了,我就往外拐了,你个曾铁蛋儿,还想咋地?”
……
郁良差点儿笑呛,赶紧趁机溜了出去。
邵迪小丫头勤奋好学,竟在这么短时间内悟出了这么多东西,他这个做师父的,无论如何也得表示表示啊。
可院里却被小丫头的身影,他又去西厢房瞅了瞅,也没人。
就在他纳闷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响起了小丫头的声音:“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跟你说了,我师父不在,你以后别来了。”
郁良当即警觉,慢慢朝门口走过去,同时摘耳细听,可除了邵迪之外,却再也没其他人的声音,不由得暗自惊诧:“这是怎么回事儿,如果是方清盈到了,也应该开口询问吧,莫非……”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场景,再也沉不住气,抬腿走了出去。
只见昏暗的夜色下,一个女人静静的站在邵迪对面,那熟悉的高挑身材,那精致的脸庞,不正是那个令他日夜牵挂的女人,方清盈嘛。
“清盈,真的是你?”
郁良再也控制不住,当即惊呼出口。
不过,当他举步迎上去的时候,却发现有些不对。
虽然其容颜未改,还如往昔那样楚楚动人,但一身黑衣裹身,已风格大变,就连那双眸子也变得冷若冰霜,甚至还带了浓浓的敌意。
他随即冷静下来,拍了拍邵迪的肩膀:“小迪,你先回去,我跟她说几句。”
“师父……”邵迪满脸担忧,似乎也感觉到了失态诡异,不愿把郁良单独扔在外边。
郁良自然清楚,随即笑了笑:“没事儿,说几句话就行,回去吧。”
邵迪不舍,但看着郁良满不在乎的样子,也便没再坚持,一步一回头的走向了院门。
等小丫头身影刚刚消失,方清盈当即冷冷的问道:“你就是郁良?”
“不认识了?”郁良双眼一眯,心中如惊涛骇浪。
看眼前情景,还真印证了他刚才的猜测,方清盈身上确实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导致记忆模糊,连他这个凡尘本尊都记不太清。
“我们见过?”方清盈愣了下,随即反问。
“见过?!唉……”郁良禁不住一声叹息,然后扭身摁了车的遥控,“如果你今天是来找郁良了断凡尘的,那就跟我走吧,路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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