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相师五类
哒哒哒……
当郁良正在沉思的时候，方清盈从宾馆里走了出来，身影妖娆依旧，但脸上却回归了二人初次见面时的清冷。
见此，郁良心头为之一紧，生出一丝不安。
从方清盈第一次送他回家，陪他演戏之时，到今晚恒源饭庄以铁腕手段碾压曹二凤为止，整件事情都充满着蹊跷，让他生出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毕竟这一切来的太快，太顺，以致让他想象不到，今后该以何种身份来面对这个近乎完美的女人。
思绪流转，方清盈已走到他的跟前，将一个档案袋递给了他：“郁良，这是小柔的学籍档案，里面有转校经办人的联系方式，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是返校还是转校你兄妹商量着办，但依我看，贾家不可能会善罢甘休。”
这话说的很明白，即使曹二凤那边不再纠结，她儿子贾明洋也难保就会消停。
郁良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弊，伸手接过时想说声谢谢，却还是没有开口。
二人就这样默默对视着，似乎在竭力的从对方眼神中看出点什么。
良久，郁良终于肯定了他的猜测，开口问道：“你要走？”
“嗯。”
方清盈轻轻点头，皱了皱眉之后转身打开了车门，但当她一脚踏进车内，而另一脚还未抬起的时候，忽然又扭过头来，含情脉脉的瞅了郁良一眼。
“良，不济时别自弃，你注定不是小人物，但愿有朝一日，你能让我仰望，更让我的族人仰望。”
说罢，上车远去。
郁良紧握双拳，始终没有吐出想说的话，等他再扫视四周寻找那个黑影时，哪儿还有半点踪影。
回到房间，他睡意全消，烦躁之余想起了老宋给他的那个牛皮纸包，赶紧拿出来翻看，果然是一本书，一本发了黄的线装手抄本，封皮上用毛笔写着三个大字：灯下黑。
他顿时来了兴趣，一看就是一整夜。
这是一本儿职业相师的晋级资料，实用的技巧类内容居多，除此之外，还详细介绍了有关相师层次分类的事情。
职业相师，共分五大类。
一类，是那种走街串巷的，或单人，或成伙儿，逢人三分笑，见面赠几句，给多给少全凭他人打赏。
因其多用顺口溜，打油诗等模棱两可的术语当做主要手段，所以被行内称为“遛口”，也是相师中地位最低的一类。
第二类叫“桩客”，也就是摆地摊儿的，多集中在公共场合，互相勾结捧场度日，虽然收入微薄，但也逍遥自在。
桩客也分两种，本地的叫守桩，外地来的叫走桩。
第三类，是那些有固定门面或住家儿的坐堂先生，行内叫“槽客”，因其有固定的人脉关系，靠名望声誉吃饭，所以在相术上有更高的要求，也就成了相师行业中的分水岭。
当槽客的名声、财富积累到一定高度，大多会选择归隐，或去一些公司、集团当顾问，也就升级成了相师中的第四类，上席。
上席，顾名思义，席上宾客，搁现代叫顾问，智囊，而在古代就是门客，军师。
最后一类，也是相师中最神秘的一类人，或隐于山野，或隐于庙堂，不再趟相术这一行浑水，这类人叫“闲家”。
闲家者，非富即贵，或权倾朝野，或悟道修真，没有一个凡俗之辈。
相师五类，虽然在地位上分出了长幼尊卑，但都有各自的规矩，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是存心犯了规矩，或者以下犯上，轻则遭同行不齿，重则身败名裂，终生被业内除籍。
天明之际，郁良也了然于胸，不禁感叹这一行的博大精深，同时也庆幸自己命好，竟无意间结识了老宋，得了这么宝贵的东西。
不过，当他想起方清盈临走时的含情脉脉，心里还是不甘，犹豫再三之后拨通了方清盈电话，竟已关机。
伤心之余，他索性洗了把脸，才去隔壁找小妹郁柔。
然后等他敲开门后，郁柔已经收拾妥当，见他面时就惊讶的问道：“哥，你咋瘦了呢？”
“瘦了？”
郁良不明所以，随手往脸上摸了摸，“没啊。”
“嘻嘻，想嫂子了吧。”
“想你个头，赶紧跟我去吃早饭。”
看着小丫头狡黠的笑容，他虎着脸搪塞过去，但心里却暖暖的，不管怎么说，老天还是对他不薄，赐了他一个如此可人的妹妹。
……
腾宇中学，盘卧在石市南郊，占地近千亩，校园内除了几十栋高档教学楼之外，还有数个大型主题公园，整体环境优雅怡人，是石市最有名的私立高中。
郁良兄妹二人早上从县城出发，坐了大半天车，终于在午后赶到了腾宇中学的门口。
门卫倒也机灵，听郁良说要找程浩然之后，立即带他俩去了办公楼，并告诉他，程董事长的办公室在五楼。
出了五楼电梯之后，郁良一眼就看见了那董事长办公室的牌子，但当他走过去的时候，却听到一阵悉悉索索，哼哼唧唧的声音。
他随即止步，又侧耳细听了一会儿，肯定那声音就是从那董事长的办公室传出来的，赶紧拉了小妹的手往回返，一只走到电梯口。
“哥，怎么了？”
“没，没事儿，再等等。”
面对小妹天真的询问，郁良只觉脸上一热，心说这董事长也够奇葩的，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做这些苟且之事。
他稍等了片刻，忽然生出一股邪念，随即从档案袋里找出那个座机号码，立即拨了过去。
果然没出他的意料，电话刚拨过去，就听那屋传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动，过了一会儿之后才从听话筒里一个青年气喘吁吁的声音：“喂，我是腾宇中学，你找谁？”
郁良一听，心生诧异，本以为对方应该是个肚肥顶秃的大叔，却没想到对方听上去年纪不大，赶紧做了个深呼吸，将笑意憋了回去，一本正经的回道：“哦，程董啊，我叫郁良，是方清盈介绍我过来的。”
“哦，哦，这事儿我知道，你到了？咳咳……”
电话那头儿的喘息声立即消失，但憋着气说话总会不舒服，甚至在结尾的时候传来几声咳嗽。
郁良听后也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这才回道：“嗯，我就在楼下，您……现在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你上来吧。”
对方匆忙的应了一声，然后啪嗒挂了。
然后，就又从屋里传来悉悉索索，伴着一个女人娇滴滴，又心有不甘的埋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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