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别有洞天
秦风等人走了进去，楼梯里发出难闻的霉味，爱丽丝闻见这个味道，顿时捂住鼻子。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臭啊！好像是什么东西烂了！”
秦风也有这样的感觉。
他想起当时和段梁轩在这里进行生死一战的时候，和赤白一起从一楼厮杀至顶层，这里全都是鲜血，全都是残肢。
事隔多年，尽管这里已经被政.府清洗了一遍，可是有些地方依旧可以看到那残忍的血迹，可能空气里飘着的，就是鲜血变质的味道。
从一楼进去之后，秦风等人将一整层都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里面空空荡荡，破破烂烂。
那些能够被人拿走的，已经全不见了；那些庞大的不能拿走的，也都破破烂烂地堆积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空气里飘着看得见的尘埃，在午后的阳光里起起伏伏。
他们将该看的都看了，将该检查的都检查了，可是就是没有发现一丝有人存在的痕迹。
秦风等人到了二层楼，和一楼一样，空空荡荡，只有破破烂烂的垃圾和杂物，到三楼，也是如此，一直到顶层，都是这个样子。
秦风再次向那个小哥投去怀疑的眼神，这次，不仅秦风怀疑他，就连他的上司爱丽丝也开始怀疑他了。
爱丽丝拍了他的脑袋一下：“你怎么回事？这明明什么都没有，你不会搞错了吧？”
小哥显得很委屈：“没有啊，系统就是这么显示的……难道……难道他们搬走了？”
爱丽丝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逃走？能逃哪里去？这么短的时间，想把所有的设备和仪器搬走，你觉得可能吗？”
小哥不说话了。
秦风看他可怜，担心从此以后打击了他的自信心，于是说：“也不尽然，说不定在地下呢。”
一句话说出来，引发了两个人的共鸣，一个是这位技术小哥，另外一位是先前来到秦风家中的那个男子。
这位男子指着楼下，说道：“我觉得地面有问题，进来的时候，我看到一楼的楼梯处出现了一些狭缝和破裂。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强烈的地震，那里不会出现裂缝的，可是在没有强烈地震发生的情况下，以及建筑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的情况下，那里出现了裂缝，一定是受力出现了问题。
那里的受力出现问题，可能的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建筑本身就有问题，另外一个就是建筑的下方在进行二次建设。
我想，答案只能是第二个。”
那位小哥也似乎找到了给自己平反的证据，他说道：“进来的时候，我发现一楼的楼梯，走廊都特别脏，但是就是那个楼梯那里非常干净，几乎可以说是一尘不染，这难道是一个巧合吗？我觉得不是。”
一番话说出来，秦风和其他人也想起了这个异样的地方。
秦风当时没有多想，可是现在将两个现象结合到一起，就看出了不一样的地方，秦风神色一紧，立马下楼去。
后面的人慌慌张张地跟着他，到了一楼，果然如他们两个所述，一楼的楼梯处干净异常。
秦风皱起眉毛：“虽然说他的指挥总部极有可能在地下，但是我们怎么下去啊。”
所有人都开始在一楼找起开关来。
过了五分钟左右，黑人小哥大叫了一声，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他扳动了什么东西，一楼的楼梯处的地板哐嗤一声掉了下去，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洞口。
夕阳照在这洞口的上方，可以看到翻腾的灰尘和黄土，所有人站在洞口的旁边，静静等待着秦风发号施令。
秦风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电筒，照了下去，底下依旧是一片黑暗，似乎光线全被昏暗的甬道吸收了。
见看不出什么名堂，秦风端起手电筒，就向里面走，后面的人在爱丽丝的指挥下，有序地跟上。
甬道很长，两边是冰冷的钢铁，脚下是坚硬的水泥，光线能看到近身一米的东西，但是超过一米，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这里阻挡着光线的，是很多厚重的灰尘，这些灰尘像雾霾一样挡住了光线，大概走了有二十多级，秦风手中的手电照到了平实的地面。
手电的角度上扬，可以看到空空荡荡的钢铁天花板，这里的灰尘似乎少一些了。
秦风向甬道口的两侧看去，发现一排排的灰色方盒停在甬道口的两边，白色的灰尘似乎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秦风的心里泛起了不详的预感，他伸手进去，捻了捻灰色方盒里的粉末，脸色大变，肠胃抽搐，嘴巴一撅，干呕了起来。
爱丽丝连忙拍拍秦风的肩膀：“你怎么了？不舒服？”
秦风指了指旁边那个灰色的方盒，爱丽丝看了一眼，然后碰了碰，再看看甬道里飘扬的白色粉末，也像秦风一样干呕起来。
“竟然……竟然是骨灰！”一句话说出来，所有人都不舒服起来，他们破口大骂段梁轩这个混蛋，将这个地方设计的这么诡异。
其实，真正诡异的地方还不是这一排排的骨灰，更让人震惊的，是昏暗的地下深处，一只只装着人体的玻璃器皿。
那些苍白赤裸的尸体漂浮在绿色的液体中，他们要么是少一只胳膊，少一条腿，要么就是多三个脑袋，多五张嘴。
总之这些可怜的近乎腐烂的人体，在段梁轩惨无人道的人体试验下，变得面目全非，整个地下有着数不清的人体器皿，这些漂浮着的尸体发着绿油油的光，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爱丽丝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吓得尖叫了起来，后来平复了心情以后，她好多了，可还是紧张地捂着嘴，面色苍白。
秦风担心地问道：“不是在米国也有一个相似的实验场吗？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爱丽丝颤颤巍巍地说：“哪儿啊！那些实验场所都是拿动物开刀，谁能想到这里竟然拿活人做实验品？而且这么多！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个城市的人这么少了。”
秦风攥紧了拳头。
段梁轩在江城的下方做这些丧尽天良的实验，不知道杀害了多少不能离开江城的市民。
他想到这些市民活着的时候温暖的笑脸，顿时生出了对段梁轩更为无限的恨意，他怎么能够这样！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放着这些尸体器皿的尽头。
尽头处是一堵墙，高大的墙面上只有一个小小的铁门，铁门上面贴着一张人皮，人皮上画着一个叉。
爱丽丝看到这块硬生生从人身上扯下来的人皮，终于承受不住，呜哇一声，跑到旁边吐了。
秦风无奈地叹了口气，抚着爱丽丝的背，爱丽丝吐完，站了起来，带着红通通的双眼，说道：“以后我再也不接这种任务了！”
秦风哭笑不得：“你难道要违抗上级的命令？”
爱丽丝大叫：“什么啊！要不是我要求我的爸爸给我一个能够展现我实力的机会，我根本得不到这个任务。”
秦风好奇：“你爸爸是？”
“联邦调查局局长。”
秦风明白了，原来这个爱丽丝是联邦调查局局长的女儿，为了证明实力，接了当时国内最大的案子。
她以为这只是一个虐杀动物的普通案子，抓了背后的人物，还能调查出当年那起大厦火拼的背后真相，两全其美，所以毫不犹豫地选了这个。
现在，见到了一幕幕令人无法接受的画面，她的世界观渐渐崩塌，到现在为止，她对这个世界完整的认知，已经被摧毁的差不多了。
秦风同情她的遭遇，可是这毕竟是她自己的选择，今天已经到了这里，无论如何也要摧毁了段梁轩的指挥装置再走，决不能半途而废。
于是，他拍了拍爱丽丝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有我呢，解决了这个案子，你就回去交差，肯定能给你个满意的结果。
奉劝你一句，逞强可以，但是你也要记着，以后牵扯到我们国家的事情，最好三思而后行。”
爱丽丝听了这句话，没有说话，看来是听进去了一些。
不容易，秦风想。
不知道这个小小的铁门背后是什么，秦风只好先行打开再做判断，他一脚踢开了门，看到一块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电子屏幕。
屏幕贴在墙面上，被分成了密密麻麻无数个小块，每一个小块都只有手机大小，上面是彩色的画面。
仔细看，那竟然是每一个傀儡的第一视角。
电子屏幕下面，是一排椅子，椅子上空无一人。
椅子的后面，是一张巨大的桌子，桌子上还躺着一个被开膛破肚的男子，走近看，会看到他的胸口被小刀划开，露出里面血红的脏器。
他的身边放着几个小型的刀剪，还有几个微型电路和人体处理器。
爱丽丝大喜，连忙吩咐手下：“拍照拍照！等我们摧毁了这个，也能回去交差！”
秦风没有被他们喜悦的心情影响，他环顾四周，挨个打量这里的每一寸地方。
爱丽丝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干什么呢？赶紧啊，毁了它！”
秦风伸出一只手指到嘴边，“嘘，这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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