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红牛寨
关于恭宁王妃再出京城，又会有人倒霉的盘口很多。
倒霉的人官居几品、多长时间倒霉一个？
再到王妃回京，一共又得倒霉多少人……
只要能被想到的，都被开了盘口。
赔率有高有低，例如“会不会倒霉”这一项，赔率明明已经压到最低了。
但“会”这一项，还是人满为患。
若是直到宋九凝回京，都没再产生一个倒霉蛋，庄家全赔。
长治府府尹刚被送回城，就引起了一阵的轰动。
果然啊，一般人咱们王妃看都不带看的。
哪个位高权重，就挑哪个下手。
皇城里专门针对皇子，出了皇城才两天，就弄回来一个长治府尹。
他们大晟那州府无数，一共才那么两三个府尹。
这就被干掉一个？
这可是妥妥的三品大员，要不是离得远，都够天天面圣上朝的那种。
余东和一入皇城，就有人大赚一笔。
吉祥庄盘口重新更新——下一个倒霉的，会是几品？
皇城中人兴致高昂，聚在一起，一讨论就是一整天。
尤其是被宋九凝坑了的那些家族，更是跟打了鸡血一般。
要能借此大赚一笔，说不定就能把欠宋家的那笔债给还了。
到时候小心一点，不要再触到宋家的霉头，就还能过上以前的好日子。
消息传到宋九凝这里的时候，她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凭什么？”
宋九凝捏着新来的情报，黑着脸瞪了裴煜一眼。
明明大家都是一起出来的，明明沈闻璟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怎么这盘口一出来，就是她的原因？
区别对待，这是明显的区别对待！
“王妃，你别这么看着我。”
裴煜被宋九凝看得心里发毛，连忙澄清：“王妃，属下就只管着一个黄泉阁，那不最楼的事儿，可是王爷亲自盯着的。”
沈闻璟凉凉的眼神就瞄了过去。
别人家的心腹，都是帮着自家主子挡刀的。
怎么自己的心腹，遇事儿直接就把他给卖了？
裴煜默默回了个眼神。
主子啊，王妃不舍得把您怎么样，对属下可是一点都不带留手的。
沈闻璟安抚地捏捏宋九凝肩膀：“手底下人不懂事儿，回去就好生罚他们给阿凝出气。”
“无碍，”宋九凝黑着脸，“既然盘口都开了，那就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给皇城的赌徒们，戒戒赌瘾。”
反正吉祥庄也就是个面儿上的产业，又不靠它赚钱。
她这回就好好给那些个赌徒们上一课。
让他们知道，不劳而获有多不可取。
于是，在她的授意下，吉祥庄接到了新的命令。
盘口继续，新盘口的赔率拉高五倍。
原本暗戳戳开了盘口，还担心主子和王妃秋后算账的不最楼众人，彻底放下心来。
尤其是那管事儿的小老头，乐得大牙都快龇出来了：“小老儿早说了，王妃不是那般死板的人。遇上这样的主子，有什么想法，大胆去做，主子宽宏大量得很。”
两个时辰后，不最楼的新盘口。
“下一个倒霉的，会是几品”，赔率翻了五番。
品级越高，赔率越高。
用吉祥掌柜的话来说就是，大晟高官一共才几个，七成还都在京中。
他们就不信了，恭宁王妃就是出个京城，还能专挑那些品级高的揍不成？
皇城赌徒们兴奋了。
这才刚抓了个府尹，恭宁王妃不是高官皇族不下手的名头，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唯一一个棘手、不好对付的恭宁王，都被她变成自家夫君了。
剩下的，还有几个能抗住的？
赔率这么高，都给我下注。
有些大胆的，直接往四品以上压。
剩下谨慎些的，也压了六品或五品以上。
甚至还有人不想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直接把下面几个选项都压了一遍。
赚的可能少了点，但胜在保险。
至于最下面那个赔率同样不错的“没有官职在身”，赔率同样不错，却一个押注的都没有。
开什么玩笑，恭宁王妃是什么人？
皇子都不够她揍的，没有官职在身，也配跟她起冲突？
宋九凝拿到最新情报的时候，笑得要多阴险就有多阴险。
她死死攥着新传来的纸条：“很好，姑奶奶我这回不帮你们把赌瘾戒掉，就算白出一趟皇城了。”
裴煜缩缩脖子。
他突然开始同情京城的赌徒们了。
这回怕不是连裤衩都得输掉。
时间一晃，就是二十几日。
宋九凝五人距离皇城已经足够远。
从那一日开始，黄泉阁养的信鸽，开始频繁飞出。
吉祥庄每一日的盘口，都会在第一时间落到她的手中。
沈闻璟对此没有丝毫异议，十分放心地把黄泉阁和吉祥庄，都交给她霍霍。
也是从这天开始，宋九凝似乎对所有人都变得和善起来。
遇城即宿，就算是遇上些手里不干净的官员，也都笑眯眯地过去了。
只是一离开，就先把这些事儿记到小本本上。
京城有些纨绔子弟，觉得自己聪明绝顶。
这盘口明显有漏洞。
想让自己赢，那就先下重注。
然后打听好宋九凝等人的行进路线，再自己派人把一些贪官污吏，送到他们手上。
哪知一向雷厉风行的宋九凝，就跟没看见一样，简单住一晚，立马走人。
盘口没赢到，反而折进去一大笔许诺那贪官的好处。
简直了。
沈闻璟同样对她的做法不甚理解：“阿凝想如何处置?”
宋九凝懒洋洋躺在沈闻璟怀里，翻着从宋嘉衍那里拿过来的杂谈册子：“好不容易做一次庄家，那自然是要……通吃了。”
“阿凝准备一直不对这些人动手，让吉祥庄里的盘口一直不结算？”
沈闻璟沉思片刻，似乎只有这么一个通吃的法子。
盘口明面上没有限制时间。
却是说明了，以宋九凝归京之期为限制。
他们总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一直拖着不回京。
立储大殿可都还在准备。
“那倒不至于。”
宋九凝打了个哈欠：“我都想好了，实在不行就麻烦一点，去缴个匪什么的。往东约百里，貌似有个盘恒已久的山寨，好像叫什么……红牛寨？”
“红狼寨。”
沈闻璟有些好笑地轻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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