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是伥鬼
徐阳以为姜灵儿是想劝说宁王，阻拦宁王，可没想到她说的却是：“我和王爷一起去！”
“这……”徐阳佯装为难地看着宁王，“王爷，这恐怕不行啊。王妃如今可是嫌疑人，她若去案发现场，恐又多了一条毁灭证据的嫌疑啊！”
“无妨，有本王看着！”
宁王拉过姜灵儿的手，轻轻捏了捏，“本王相信你绝不会是杀人凶手！”
“多谢王爷信任。”
见宁王都点头应允了，徐阳也不好再说什么。
如今的宁王，相较以往，还真是变了不少。之前宁王绝不偏私，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哪像今日因美色，竟坏了规矩！
实在是让人唏嘘啊！
既然宁王他们一心往陷阱里一头扎去，这可省了他不少事，他还求之不得呢！
宁王立刻命人备马车，他带着姜灵儿，和徐阳赶往莫如是死亡的地方。
莫如是住的宅子，位置偏僻，让姜灵儿一行人在路上费了不少时辰才到。
门口已经贴上官府的封条。
徐阳命人揭下封条，后请姜灵儿和宁王进入。
莫如是的宅子，普普通通的一进院子，院子的布置十分简单，而莫如是住的屋子摆设，更是简单，除了一些日常用品，任何奢侈物都没见到。
这莫如是，可是受捧的角儿，达官贵人，平民百姓都爱听他唱的戏，每一场戏都得了不少打赏，这打赏里头就有不少奇珍异宝。
可他住的宅子，以及屋内摆设，却丝毫不见一些富贵之气。
难道，传言只是传言？
姜灵儿面容平静地打量着屋内，这平静在她凑近火盆时闻见了一丝怪异的香味有了一丝破裂，不过她很快恢复如常，向宁王招手。
“王爷，您来看看。”
“可是有了什么发现？”
宁王走到她跟前，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火盆里的木炭灰。
“王爷您闻闻看。”
“嗯？”
宁王试着嗅了嗅，却什么也没发现。
姜灵儿看着他的反应，也猜到了结果。
这木炭灰的香味并不明显，若是嗅觉不发达的人，是闻不出来的。
“徐大人，这木炭灰能否分我一点带回去？”
“木炭灰？”徐阳不解地问，“莫如是的宅子，里里外外下官都让人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王妃向下官讨要这木炭灰，可是发觉其中的古怪？”
“不好说，还需要验证。”
徐阳接着问：“验证？王妃打算如何验证？”
“若徐大人想知道，但又有我会毁灭关键证据的疑虑，不如一会儿同我回宁王府，我当着徐大人的面亲自向您验证，如何？”
“王妃考虑周到，下官佩服。”
徐阳拍的马屁，姜灵儿只是笑笑不语。
回宁王府后，姜灵儿立刻让青禾把旺财牵来，给旺财闻了闻木炭灰。
果然不出姜灵儿所料，旺财的表现，和那夜如出一辙。
由此说来，这木炭应当是金国进献的木炭。
而莫如是是一介平民，按理说来这等供品，他断不可能有。但他是红得发紫的角儿，能得高|官打赏，也说不定！
“宁王妃，下官不解，您这是何意啊？”
徐阳指着发狂的旺财，问道。
“徐大人莫要害怕。”
姜灵儿上前摸了摸旺财的头，用眼神示意青禾把旺财带走，而后才继续开口，“不知徐大人可在莫如是的宅子，搜出木炭？”
“当然有！”
“木炭可有浓烈的香味？”
“没有。”徐大人摇头，“他家的木炭，不过是市面上售卖的普通木炭罢了。”
“是吗？”
姜灵儿垂眸，陷入沉思。
“宁王妃，难道您怀疑莫如是烧的木炭有古怪？”
徐阳的话，打断了姜灵儿的思绪。
她抬眸，缓缓点头，“正是！这木炭上的香味有异香，实在古怪。或许那木炭上带了什么毒吧？当然这一切还只是我的推测，还得等仵作有了验尸结果才能知晓莫如是真正的死因。”
徐阳了然地点了点头，“下官这就回大理寺一趟。”
“徐大人留步，我作为嫌疑人，您不对我进行问询？”
姜灵儿浅笑着，细细观察着徐阳的神色。
“宁王妃真是说笑了。下官来之前就了解清楚了，您和莫如是无仇无怨，杀人动机都不存在，您又怎会行凶呢？”
徐阳说完后，朝她拜了一拜，“下官先告辞了！案情若是有进展，有需要王妃配合的地方，下官再来。”
“嗯，有劳徐大人了。”
望着徐阳远走的背影，姜灵儿看得入了神。
“咳咳！”
宁王的咳嗽声，让姜灵儿猛地回神，“王爷莫要误会，我对徐大人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王妃想到了什么？”
“王爷，徐阳是您的人吗？”姜灵儿怕他误会，又加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说，您觉得徐阳是站在您这边，支持您的人吗？”
“灵儿，本王不搞拉帮结派，结党营私那一套！”
宁王面容严肃，似乎对她的话很不满意，但很快他面色有了松动，“不过，徐阳确实和本王走得较为亲近。”
“是吗？”姜灵儿咧嘴一笑，“那王爷觉得，人能有两副面孔吗？”
这个徐阳她有点印象，上一世宁王死后三年，越王成功登基后，徐阳为宰相。又过了三年，徐阳病死，霍中诚接替了他的位置。
若徐阳真是宁王的人，越王怎会重用他？
就算徐阳曾经支持宁王，在宁王死后转投越王阵营，越王也不可能不提防一个曾经效忠自己死对头的人，把位高权重的宰相给他做！
所以这徐阳，很可能是个伥鬼！
表面效忠的人是宁王，背地里却是越王的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宁王面容再度变得严肃。
姜灵儿缓缓道：“徐阳怕是有问题！”
“何以见得？”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要想证实，还需等上一等！”
姜灵儿不可能对宁王直言相告她重生了，所以知晓上一世发生的事，故而只能实事求是，以理服人。
故而，她又补充道：“等仵作的验尸结果，等我们求证的结果！”
“本王知晓你的意思！”
宁王当即命人去库房取来金国进献的木炭，寻了一间空置的屋子，又去大牢里抓了一名即将处死的囚犯，等烧好木炭后把死囚放了进去，关好门。
等木炭烧成灰，已经是晚上的事情了。
木炭烧尽之后，屋内却无香气。
以防万一，姜灵儿和宁王用打湿的面巾捂住口鼻，这才进入屋内查看死囚的情况。
不出意外，死囚死了，嘴巴还在不停地流血。
血色发黑！
宁王立刻命人去请李太医过来验尸。
仵作能验尸，太医自然也能。
李太医来了之后，立刻对死囚的尸体进行细致的检查，费了将近一个时辰后才有结论。
“王爷，这毒是曼陀罗花。”
“曼陀罗花？”姜灵儿回忆起自己看过的医书，“这曼陀罗花可以入药，但需适量，若过量则会让人陷入迷境，最后在迷境中快乐地死去。”
“王妃聪慧，的确如此。”
“可是……”姜灵儿不解地看着他，“我记得您之前说过，这金国进献的木炭，是用金贵的药材泡过的木材烧制而成，而今怎的生出了曼陀罗花之毒来了？”
李太医听后，惊讶地瞪大双眼，“竟有此事？”
惊讶过后，李太医察觉到不对劲儿，“可下官听闻陛下，还有皇后娘娘和容贵妃，也用了这木炭，并无事发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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