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预判后手
宁王一听,惊觉此事怪异。
他正要进宫面见建明帝,询问一二,这时,高要回来了。
“王爷恕罪,老奴耽搁了些时辰,那三人实在过于狡猾,人群一散,他们就跟泥鳅似的,害老奴好一顿找才找到。”
高要喘了口气,才接着往下说,“好在老奴幸不辱命,从他们口中撬出了一点有用的话。据他们所说,是莫如是的师弟林海让他们这么做的!这林海还是第一个发现莫如是尸体的人!”
“此事就到这,你随本王进宫一趟。”
眼下,还是查清楚金国进贡的木炭,所带的毒是否有所不同更为重要!
宁王正要带着高要进宫,恰在这时,徐阳来了。
“见过王爷。”
行了一礼之后,徐阳立刻道明来意,“验尸的结果出来了。莫如是他是中毒身亡,所中之毒正是曼陀罗花!”
说到这,他意味深长地指了指死囚的尸体,“这死囚的死状,还真和莫如是一模一样!王爷,您不该给下官一个解释吗?”
“解释什么?”
徐阳笑道:“王爷莫要装糊涂!这死囚的死状和莫如是一样,而李太医又在此,不妨说一说,这死囚死因?”
“也是死于这曼陀罗花之毒,而这毒来自木炭!”
宁王眸光幽暗,藏着提防之意。
这徐阳来的,可真是太是时候了!
“难怪了。”徐阳佯装恍然大悟,“难怪王妃今日去到案发现场,一下子就发觉这木炭灰不对劲儿,原来如此啊!王妃,真是要对不住您了,辛苦您去一趟大理寺大牢了。”
“不辛苦,我随您去就是了。”
姜灵儿一脸坦然,嘴角的笑意却耐人寻味。
“本王不准!”宁王挡在姜灵儿跟前,“你要问话,在这儿问就是了。若你想关押灵儿,也不必让她去大牢,本王可以把她关在自己的院子!”
“这……王爷您不是让下官为难吗?”徐阳苦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宁王妃却要如此殊待,实在不妥!”
“我随你去就是了。”
姜灵儿说罢,转头安抚宁王,“王爷请放心,大理寺大牢又不是虎狼之地,也无洪水猛兽,徐大人又公正严明,我不会有事的。”
宁王却依然不放心。
他们刚验证出木炭燃烧后会释放曼陀罗花之毒,让人殒命。而徐阳立刻就来了,一字一句都在说凶手就是姜灵儿,实在可疑!
只怕是有人授意徐阳为之!
故而着大理寺大牢一定万分凶险,他断然不可能让姜灵儿只身赴险!
“王爷!”
姜灵儿知道他着急,但他先别急啊。
若是因此事让背后之人抓住把柄,借题发挥,只怕事态会更严重。
想到这,她疯狂给他使眼色,要他冷静。
宁王见她如此,这才勉强松口。
“徐阳!若是她有半点差池,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你!”
“王爷放心!王妃可是重要嫌犯,她若除了差池,那下官这个大理寺卿位置不保不说,这颗脑袋也得搬家啊!”
得了徐阳的保证,宁王还是不放心。
即便姜灵儿聪慧机灵,能言善辩,但总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他想着派出影卫,暗中保护姜灵儿,以防姜灵儿不测。
然而,徐阳带着姜灵儿还没走出五步,姜灵儿却直挺挺地倒下了。
“灵儿!”
宁王手疾眼快,却没接住她。
“嘣”的一声巨响,姜灵儿砸在地上了。
宁王又惊又怕,赶紧把她抱起来往她的院子跑去。
李太医紧随其后。
待宁王将姜灵儿放置床上,李太医立刻上前,隔着手帕给姜灵儿把脉。
脉象一切正常!
但李太医是个会来事儿的!
他惊惧大叫,“糟糕!王妃中了曼陀罗花之毒,再不医治,只怕性命堪忧啊!”
“快!”宁王下令,“本王不管你有什么办法,一定要医治好灵儿!”
“微臣这就给王妃施针!”
有青禾在一旁看着,宁王放心地绕到屏风前,面色发黑地盯着眼前的徐阳。
“你都听到了?”
“下官听到了!”
“既然听到了,还不快滚?”宁王低声冷喝。
徐阳当然不能滚了,他得按照魏皇后的吩咐把姜灵儿带回去,若是这般空手而归,魏皇后绝不会轻饶他!
“王爷,您莫要为难下官了,下官也是按照流程办事。今日,宁王妃必须得随下走一趟大理寺大牢。”
“她以什么身份去?”宁王皮笑肉不笑,“嫌疑人?凶手?还是宁王妃?”
“这……自然是嫌……”
“住口!你这愚昧之辈!”
宁王双目燃烧着怒火,浑身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即便咆哮,也不失王者之风。
“本王问你,若王妃真是嫌疑人,她为何要求证这木炭可是害死莫如之物?又为何中同莫如是一模一样的毒?”
“这……下官也不是王妃,自然不知王妃是何意。”
“愚蠢!”宁王瞪着他,“说明此事和王妃无关!王妃是被人栽赃陷害!况且王妃现在中毒,生死不明,你就算把她带回大理寺,又如何审问?”
“下官……”
“行了!”宁王抬手打断道,“若你不放心,那就派人来日夜监视王妃的举动便是了!”
“这……”
徐阳一脸为难。
宁王双眼一眯,“本王已给你想了万全之策,你却百般推脱,执意带走王妃!徐阳,你到底要做什么?”
见他生出疑心,徐阳不敢再提带走姜灵儿一事,只说道:“下官也是着急破案,一时糊涂。王爷给下官想好了办法,下官感激不尽。”
“既然着急破案,那还不快走?”
“是,下官告辞。”
徐阳不甘心地转身离开。
在出门之际,他听见李太医对宁王大喊,“王爷,王妃怕是……怕是要不行了……”
后面的话他走远了,听得不真切了。
他可不敢停下脚步仔细听,有王府的人看着他,若是他举止有异常,必会让宁王知晓。
到时候,他暴露了,还如何为魏皇后做事?
况且知晓姜灵儿就快不行了,这已经足够了。
徐阳回了大理寺。
姜雪儿早已等待多时,见他背后空无一人,她不满地问道:“人呢?你没带回来?”
“本官带一个将死之人回来做什么?”
一听这话,姜雪儿面容一喜,“姜灵儿要死了?”
“对!她中了曼陀罗花之毒,命不久矣,这是李太医亲口对宁王说的话。你可以回去向皇后娘娘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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