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动了胎气
待到人群散去，榻上的沈霜立刻睁开眼睛。
她猛的坐起，却不慎牵扯到了额上的伤。
‘嘶’的一声痛呼出声后，她一把握住了盛男的手。
“母亲，多亏有你。”沈霜激动到连声音都打颤了，“日后我便是太子侧妃了！”
“没出息的东西！”盛男翻了一个白眼，“不过是个小小的侧妃，便能让你心满意足了？”
盛男不经意挣脱了自己的手，转身的瞬间在帕子上擦了擦。
“母亲，放心！我进东宫是奔着太子妃之位去的。”
一想起昨夜的云雨之欢，沈霜便绯红了面颊。
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兴奋。
兴奋她离太子妃之位，又近了一步。
“这还差不多！”盛男转身望向沈霜，眼中闪出赞许。“我将你过在名下，不是让你做妾的。哪怕，是太子的妾。身为我盛男的女儿，铁帽子王的外孙女，该有的气节和野心都必须要有，否则我要你何用？”
“孩儿谨遵母亲教诲！”
沈霜连连点头，冷汗涔涔。
“还有！”
盛男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瞬间拧紧。
“除了沈烟之外，林胭脂才是你的劲敌。她和沈烟二人，一个得了太子的赤诚之心，一个得了太子的正妻之位。而你想要杀出重围，光凭一颗野心是万万不够的。可若让林胭脂和沈烟相互攀咬，你或许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母亲，我明白了！”
又寒暄了好一阵，沈霜这才亲自送盛男回去。
经过柳姨娘的院落，沈霜驻足片刻便径直走了进去。
为了保胎，此时的柳姨娘正躺在榻上静养。
听到了脚步声，柳姨娘下意识的睁开眼。
一看到沈霜，便立刻警惕的捂住了小腹。
“你是专门跑来找我炫耀的？”
知女莫若母！
沈霜什么脾性，柳姨娘最清楚。
更何况太子和沈霜一夜荒唐的事，早就传遍整个丞相府了。
“柳姨娘，瞧你说的。咱们住在一个屋檐下，有喜事自然是要一起分享喽。没道理我吃肉，连口汤都不留给你呀。”
“呵！”柳姨娘冷笑，“还不是靠着爬床得来的，你也只会用些卑鄙手段。”
“手段卑不卑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效果。”
人逢喜事的沈霜不仅没恼火，反而笑的更欢。
“我可是未来的太子侧妃，不会与你一介平民计较的。”
“不还是个妾？”柳姨娘嗤笑，“下作的坯子！”
“下作？”
沈霜似笑非笑的望向柳姨娘的小腹，眼中尽是鄙夷。
“我的下作不都是跟你学来的吗？当初你不也是靠着卖弄风骚攀上了爹爹，这才从青楼妓子一跃变成了相府的侍妾？正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可以夸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绝不能骂我下作。否则，便是打自己的脸。”
“你这贱人！”
柳姨娘气得浑身发抖，当即便想爬起来。
可一直起腰，便小腹一紧。
“姨娘，当心身子！”
姗姗来迟的丫鬟见状，急忙上前扶住柳姨娘，不停的给她顺气。
“我可没碰她！”
沈霜故作惊慌的拉开距离后，转身就走。
……
巫灵正在泡茶的时候，门‘嘎吱’一声打开。
叶姨娘疾步而入，呼吸有些微促。
“刚沏好的，尝尝。”
巫灵笑脸盈盈的递过一杯茶，叶姨娘接过后一饮而尽。
“是小姐最爱的茉莉茶？”叶姨娘眸色一亮。
“正是！”
这些日子，巫灵从叶姨娘的口中旁敲侧击得知了不少有关沈烟的细节和过往。
牢牢的记住这些细枝末节，以防他日自己的身份被拆穿。
叶姨娘品完一杯茶，这才将空茶杯放下。
“柳如烟动了胎气！”
“哦？”巫灵淡笑着给空杯添满，“沈霜去了？”
“嗯！”叶姨娘点头，“我按照你的吩咐支开了柳姨娘房中的丫鬟，沈霜就是乘着这个机会溜进去的。按照我对沈霜的了解，定说了不少难听的话。现在，老爷正带着大夫赶去呢。”
发生现在的情况，早在巫灵的意料之中。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足够看透沈霜。
沈霜骄纵跋扈，一旦身居高位必定更加猖狂。
在柳姨娘怀孕之后，她势必要想方设法扳回一局的。
否则她如何跟盛男表忠心，又如何炫耀自己的侧妃身份？
“她太沉不住气了！”巫灵扬唇。
“不知道柳如烟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叶姨娘喃喃道。
“看看不就知道了！”
巫灵和叶姨娘，一前一后的赶往柳姨娘处。
刚进去，便看到了跪在院中的沈霜。
纵使沈霜低着头，却没掩住颊上的红肿。
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
正欲进屋，却无意中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
寻着味进入小厨房，看到丫鬟正火急火燎的熬药。
“大小姐！”
丫鬟急忙行了一个礼，继续对着炉口扇风。
“这是……”
“这是大夫刚刚开的药，让我赶紧给姨娘熬上。”
巫灵点点头，视线落在一堆药渣上。
拿起一块在指间捻了捻，放在鼻间。
只嗅了一口，眉头便微不可查的蹙了蹙。
“这些是……”
“天哪！”
丫鬟只一眼，便大惊失色。
“糟了！姨娘吩咐我每日熬完安胎药就立刻倒掉这些药渣的，我忘了。”
趁着丫鬟慌慌张张打扫药渣的时候，巫灵不经意的拂袖掠过药罐。
旋即，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
看来柳姨娘的这一胎是保不住了！
通过这些药渣，巫灵看出柳姨娘这些日子服用的不单单是保胎药。
除了地龙、当归、白术、薏仁这些保胎的药材，更有白及、艾叶、侧博柏叶这三味止血药，甚至还掺杂了几味药性极其凶猛的增宫药。
服用保胎和止血药，证明有滑胎的症状。
加上增宫药，宫体则会不断的增大，能造成胎儿继续生长的假象。
所以巫灵断定，柳姨娘早已滑胎或者身怀死胎。
柳姨娘明知此胎不保却还不顾身体继续假孕，是为了让这个胎儿最大程度的‘死得其所’。
呵，不愧是柳姨娘！
若是早期滑胎，沈丞相或许还不会太过苛责，毕竟没有成型也没有感情。
可若是让沈丞相看着孕肚一点点的长大，那么再失去的话，便是断子绝孙之痛了！
如今能让柳姨娘恨之之入骨的，只有盛男和沈霜。
不管是她们其中的谁，都是巫灵喜闻乐见的。
但长期服用这些药，不到显怀便会一命呜呼。
为了助柳姨娘一臂之力，巫灵给药中下了蛊。
有了这些蛊，柳姨娘不仅能‘保’住这胎，更能让沈丞相摸到‘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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