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近亲
这是一对连体兄弟。
苏南溪看了几眼便说：“把衣裳脱了吧，把你们连接在一起的部分都露出来。”
两个少年忽然就红了脸，丽贵妃也有些犹豫。
“别想太多，我现在只是医者，医者面前不分男女。如果不看清楚我是没有办法确定你们的情况的，也没法确定你们的情况我能不能医治。”
被苏南溪这么一说，两人正色起来，去屏风后将衣裳褪去了，再出来时身上只剩下了一条亵裤。
因为十多年几乎没有见过光，两人的皮肤比苏南溪的还白，但白的毫无血色，可以说是有些吓人。
苏南溪凑近仔细看了一下，两人其他部位都是健全的，但只有三只手臂。从共用的那只手臂开始，到腰侧几乎半个背部的皮肉都是连在一起的。
丽贵妃看着苏南溪面色如常的检查着儿子的身体，再也忍不住问出了声：“乐清县主，你是不是能救他们？”
“他们的情况在这样的病例中算是好的了，但是能不能将他们分开还需要再做进一步的检查。”
很多连体儿他们有的共用头颅、有的共用上半身、也有的共用下半身……
“也就是说，乐清县主有办法？”丽贵妃激动的冲到了苏南溪面前，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流淌出来。
两个少年亦是激动的红了眼眶。
“意思是我和哥哥以后就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是吗？我们再也不用这样生活在黑暗里，被人叫怪物了是吗？”
苏南溪：“先别激动，等我检查之后再告诉你们结果，如果你们有脏器是共用的，那么我也没有办法。”
“贵妃娘娘，我做这个检查的时候不宜有旁人在。”
丽贵妃望着两个少年：“本宫也不能在场吗？”
苏南溪点头：“是的，检查很快，这次检查后就能知道能不能医治了。”
“好。”临离开前丽贵妃摸了下两个少年的脸：“贤儿，麟儿，你们乖乖听话，她不会伤害你们的。”
丽贵妃离开后，苏南溪用迷药将两人迷晕带进了空间里进行全身检查，完事后又将人带出来放在了床榻上。
“可以进来了。”
话音落下，丽贵妃便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情况如何？”
“明天一早，我会将结果告知丽妃娘娘。”
“你想要什么？现在不行吗？”
“娘娘，我不是故意卖关子，我明早才能告诉娘娘自然有我的原因。”这次用的仪器较多，她晚上回去还有得一阵忙活呢，明早出结果已经是很快的了。
丽贵妃欠身歉意道：“对不住，是本宫太心急了。”
“我知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是，嬷嬷，你将乐清县主好好送回去。”丽贵妃又望向苏南溪，再次郑重道：“此事还望乐清县主能替本宫保密。”
“自然。至于我想要的，等我想到了再告诉娘娘吧。”
丽贵妃含笑望着苏南溪：“只要不是伤害大耀之事。”
苏南溪讽笑一声，直言道：“大耀别伤害我们才是。”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苏南溪在空间里忙到天光微亮这才得以睡下。
只是没睡多久就得起床去参加太后的寿宴。
丽贵妃一早便亲自带着人来了永安宫，还送来了些宫里华丽的衣裳首饰。
虽然说是来送东西，可苏南溪一见丽贵妃眼下青黑，就知道丽贵妃多半是一夜没睡，今早一早就迫不及待的赶来了。
“可以医治。”苏南溪直接将答案告诉了丽贵妃。
丽贵妃提着一晚上的心终于得意稳定，她几乎在听到答案那一瞬间眼泪就落了下来，神思恍惚的呢喃：“可以就好，可以就好……”
许久之后，她缓和了情绪，双手抓住了苏南溪的手：“乐清县主，只要你能帮他们，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昨天既然跟着你去了自然是已经答应了。我医治他们的办法就是将他们连接在一起的皮肤切分开，他们只有三只手臂，所以其中一人这一辈子只能有一只手臂。而且成功率只有六成，贵妃娘娘可以再考虑一下。”
丽贵妃摇头，坚定道：“不用了，他们已经考虑好了，为了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他们已经盼了十多年了。本宫也都会尊重他们的选择。”
昨晚那两个孩子祈求她，就算只有一成的可能性他们都不会放过。
“那好，在医治他们之前我会将一些注意事项列成清单给贵妃娘娘，请贵妃娘娘务必按照我所说的做。”
“好，本宫会按照你所说的做。”丽贵妃说完这话一直没再开口，但也没有要走的打算。
苏南溪也没有催促，喝着茶静静的等待着。
许久之后，丽贵妃终于做好决定，问道：“乐清县主，本宫还有一事想请教。”
“贵妃娘娘请问。”
“乐清县主应该很好奇本宫殿中密室里那两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吧？”丽贵妃像是在问苏南溪，可问完后又自顾的解答：“其实他们也是我和皇上生的。”
“世人都只知道丽贵妃生下了一儿一女，其实不是，我第一胎怀了三个孩子。一个就是四皇子，另外两个就是他们。”
“他们生下来时身体连在一起，见到的人都大叫着他们是怪物。当时还有一个产婆被吓晕了过去。可是他们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我怀胎近一年才生下来的孩子，我不觉得他们是怪物，我舍不得他们。”
“我这样想，可旁人却不这样想，他们会叫喊着把我的杀了。所以为了护住他们我将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都杀了。现在这个世上知道他们存在的只有皇上，我，还有我身边的几个老人，现在又多了个你。”
“后来四皇子长大了，我发现他智力不正常，他这一辈子都只能单纯的活着。几年后我又生下了七公主，七公主智力正常，可她的身体不好，外貌……你也见到了。自那之后我就损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了。”
“这么多年以来我寻求了无数的名医，可谁也没有办法为我解答为什么别人的孩子生下来都是好好的，只有我的孩子……他们为什么要受那么多的苦啊？”
“四皇子和七公主我也请遍了天下名医，可谁都治不好他们。乐清县主，你说他们还有治好的可能性吗？”
这些事丽贵妃已经憋在心里十多年了，这么多年以来她没有办法向谁诉苦，也没有办法向谁求救。
直到现在，上天垂怜，让她遇到了苏南溪。
或许她的那些疑惑终于能得到解答。
苏南溪：“贵妃娘娘，你把手伸出来，我替你号一下脉吧。”
丽贵妃抹去了泪水，伸出了手。
丽贵妃脉象无异，身体一切都正常。“娘娘，皇上的身体还好吧？可曾中过什么毒？”
丽贵妃摇头：“没有，陛下一向谨慎，身体一直都很好。”
苏南溪想了一会儿，问：“贵妃娘娘，你与当今皇上是不是有血缘关系？”
“是的，本宫与皇上是表兄妹，我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
苏南溪：“你的孩子不是被人下毒害成这样的，而是因为你和皇上有较近的血源关系。这种情况下结婚生出来的有一部分孩子就会出现很多先天性难以治愈甚至是永远无法治愈的疾病。”
“贵妃娘娘的几个孩子的情况是比较严重的，他们四个都患有不同的疾病。而在他们四个中密室里那两个孩子的情况又算是幸运的，他们除了身体的一部分长了连在一起，其他一切都是正常的。至于四皇子和七公主，抱歉，贵妃娘娘，我也没有办法治好他们。”
丽贵妃掩着面忍不住的掉眼泪，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样的不幸会降临在我的孩子身上？我做错了什么上天就算要惩罚也是惩罚我啊，为什么要去害我的孩子？”
情绪缓和之后丽贵妃想起苏南溪还在，她勉强抑制住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
“今日多谢乐清县主，本宫还需要安排宴会上的一些事宜，就先告辞了。本宫也提醒县主一句，孙皇后是个阴险狡诈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县主千万注意。”
苏南溪屈膝行礼：“多谢贵妃娘娘提点。”
苏南溪和丽贵妃关着门在屋里谈论许久，安宁公主在外看着一直忧心着，瞧见丽贵妃出来，她便急切的走了上去。
却不想瞧见了丽贵妃一双通红的眼睛，安宁公主连忙进屋握住苏南溪将人上下好一番打量，没有问题。
估摸着丽贵妃已经走远了，安宁公主紧张问道：“南溪，你欺负她了？我瞧着她怎么像是哭了。”
苏南溪：？我的风评是这样子的吗？
“就是与我说话时忆起往事有些伤感罢了。”
安宁公主也没再追问，只是将苏南溪拉到了梳妆台前：“今年京城有个时兴的发髻样式，我瞧着很适合你，我给你梳上。”
“安宁姐姐还会梳发髻？”苏南溪打趣道。
“那宫中无聊极了，闲暇时候我就会做些别的事来打发时间。”
安宁公主为苏南溪梳着发，声音低缓：“南溪，我从恒宇口中知道了些事。”
“和亲是常事，我身为大齐的公主，若是能用我一人幸福换来大齐百姓未来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和平安稳，我愿意的。南溪，这段时间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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