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风险与收益并存
黄川语气平静地说：“我打算执行A计划。”
所有人全都一怔。
他们知道A计划是什么。A计划早就被推翻了。刚进入这场轮回世界那时，大家还在计划猎杀无垢巨人，可结果，谁也没料到局面会一变再变。之后又改为B计划，准备绑架艾伦一家然后撤退，却又被铠之巨人的出现打乱了。
刚才执行的，算是C计划。计划成功实现。
现在大家准备撤了，你跑过来跟我们说，你又要执行A计划？张傲心里一副日了狗的感觉。
“多完成一项额外任务，奖励也多。”黄川简简单单的像是在说，多码几行字稿费也多。
“死的也快。”张傲一声冷笑。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黄川的计划从来不是无的放矢，大家都很信任黄川的布局。
可是现在，撤离的机会就在眼前。好不容易有了喘息之机，不是每个人都有胆量再陷进去。
“你准备怎么做？”张傲飞快地问。
现在时间不等人，巨人随时会过来。
“我打算利用进击巨人的力量，猎杀无垢巨人。”黄川飞快回答，“所以还不能杀耶格尔医生。”
三笠远远地站在这里，她望着黄川几人在交谈。从他们神色来看，似乎在争论什么。
三笠稚嫩的小拳头不禁握了握，凝视黄川后背。
黄川说，他能救活艾伦，三笠不是很相信。可是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她就愿意尝试。她是不会坐视艾伦死掉的。
可如果，这人做不到……
她盯着黄川后背的目光，缓缓上移。
张傲眉头紧锁：“所以你是说，这三千点奖励，和一个随机传承，就这么放弃了？”
黄川摇头：“额外任务完成后，奖励会被主神按小队贡献度来分配，即使均摊到我们每个人身上，不算随机传承，这个任务我们总共六人参与，每人也只能分到500点奖励点。”
黄川正色说道：“相信我，不杀他，会赚的更多。”
“风险也更大。”张傲冷声道。
“值得冒这个险。”黄川淡淡地说。
“你简直是疯了！”张傲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从你选择一个最垃圾的神思者传承，我就知道，你这人，简直是个疯子！”
“算是吧。”
张傲深深吸了口气，问：“你要怎么利用？”
黄川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巨人之力的继承方式，是吃掉巨人之力拥有者的脊髓液。所以……”
“靠！你别告诉我，你想变成巨人？”
张傲打断他的话，眼睛瞪得像牛铃一样。他完全不敢相信，黄川脑洞居然这么大，对自己这么狠。不就是赌斗吗，还有三个月，九场轮回世界，要不要这么拼？
他扭头，望了眼不远处“呲呲”冒着蒸汽，正在迅速化为骨骸的进击巨人尸体，想到要变成这鬼东西，心中就是一阵恶寒。
黄川心想：我可没说过，这是你自己说的。
他总不能告诉张傲，他其实是想探究一下隐藏任务，这种连整个主神空间，都没多少人知道的秘密吧？
事实上，要继承巨人之力，还得有艾尔迪亚人血统。不是谁都能继承的。
这一点张傲显然不知情。黄川更不会主动说破。
利用进击巨人，只是他的借口罢了。就算真要继承，继承的人也不会是他，只能是主角艾伦。
“疯了，简直疯了！”张傲双手抱着头，原地打转，一脸抓狂的模样。
他心里在飞快地权衡着黄川计划的可行性，和其中的利弊。
想了片刻，张傲还是摇头：“不行。大家没必要冒这种险。风险太高了！就算按原计划，当时我们要对付的，只是落单的无垢巨人。可你看看现在，到处都是巨人，已经晚了。即使像你说的那样，你能获得进击巨人的力量，你也讨不到好处。”
“我不强求你们支持我。”黄川诚恳地把目光看向众人，说道：“可我希望，暂时不杀耶格尔医生。这样吧，不管最后成功与否，耶格尔医生这三千点奖励点和随机传承，都由我出。假如失败了，等回到主神空间，我也从自己的分数里扣给你们。”
张傲闻言，一声冷笑：“那也得你回得来。”
言外之意，黄川如果死了，这三千点奖励和传承就打了水漂了。
黄川不以为忤，淡淡笑道：“人总要有理想的。”
“都这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张傲一瞪眼。
方文彪这时爽朗一笑，大大咧咧说道：“兄弟一场的，不就几个传承点吗，我是无所谓了。哈哈。”
其他人没说话，但也都没反对。大家看向张傲，等张傲做决定。
张傲皱眉，深深看了一眼黄川：“我不会陪你疯。你好自为之。”
黄川点头。
这时候怂了并不丢人，周围可这么多巨人游荡着呢。如果不是自己已经赌上了一切，自己也不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见好就收，立即撤退，去罗塞之墙，才是目前明智之举。
“我们走。”张傲果断转身对众人说。
他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撤离机会。这恐怕是大家最后一次安全撤离的机会，再错过的话，肯定会死在这次场景里。
他知道黄川是想赌一把。可他不想赌。这是拿命在赌！
就像他说的，他才不会陪黄川这个疯子一块疯。
方文彪对黄川说：“那祝你好运了。”
“谢谢。”黄川点头。
张浩然和李淑芬也都决定跟着张傲撤离。
而让众人没想到的是，虞望舒居然决定留下来。
“我留下。”虞望舒语气很果决，脸上神情不变地说。
“你们都疯了！”张傲咬牙，观察了一下周围巨人，然后带上众人迅速和黄川二人分开。几道身影飞快消失在了街头。
黄川惊讶的看向虞望舒。
黄川十分清楚，自己决定留下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知道冒这个风险是值得的，风险和收益并存。他是仔细衡量过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没想到虞望舒也会选择留下来。而且看她样子，并不是一时冲动。
也就是说，虞望舒从心里认为，留下来比跟张傲走更好。
这女孩……黄川也不知道该她聪明呢，还是该说她胆子很大。就不怕和自己一起赌输了死在这么？
虞望舒朝他笑。
黄川倒也没说什么。既然虞望舒决定相信他，他肯定不会害她。多一个人帮忙，接下来他救艾伦一家的计划，也能增加几分成功率。
考虑到上次场景，他救下野原琳触发隐藏奖励后，就得到了野原琳传承，这次场景因为突发状况，主神艾伦死了，自己如果能把他救活，不知能否再次触发隐藏奖励。
其次，确保艾伦的母亲卡尔菈·耶格尔存活，可以得到额外奖励。
再者就是，他怀疑本次场景中的隐藏场景，正是艾伦父亲格里沙·耶格尔医生，将自己的进击巨人传给儿子艾伦这段剧情。剧情中耶格尔医生必死无疑。
黄川了解这段，他打算尝试看能否把耶格尔医生也救下来。这样所有奖励加起来，收益远比杀掉耶格尔医生，仅完成一项额外任务要来的丰厚。
黄川对虞望舒正色道：“没时间解释。我说，你做。”
“嗯。”虞望舒立即点头。
“先把他绑起来。”黄川一指昏迷中的耶格尔医生。
虞望舒于是找了根绳子反绑住耶格尔医生，为了避免他醒来后自残变身，黄川让她给耶格尔医生嘴里塞了团破布。然后两人迅速找到艾伦一家，带上艾伦母子和三笠，前往艾伦家废墟。
附近到处都是游荡的巨人，居在这里的人已经跑光了。几人需要格外小心，才能避开那些游荡的巨人。
黄川一回头，就看见阿诺的尸体被一头巨人从废墟中捡起来，吃进了嘴里。
“为什么要去他家地下室？”虞望舒背着艾伦的尸体，跑得有些气喘，问身边的黄川。
黄川身后背着耶格尔医生，回答：“这附近，唯一能让我静下来做手术的，只有艾伦家地下室了。希望房子倒塌的不严重，还能进去。”
虞望舒好奇地问：“你的传承怎么会这么厉害？刚才看你好像不费力气一样，就能挥动巨人。太难以置信了。”
黄川扭头看了看跟在他们身后的三笠母女，略微压低声音解释说：“这招叫空斩打，有很多限制。它能让我挥动重量远超我力量范围的物体，当成兵器来用。也就在这里用一用，换个场景，未必有用。”
虞望舒点点头，表示明白。她觉得这么说来真是幸运，幸亏黄川有这种专门针对巨人的能力。
黄川也好奇地问：“之前在艾伦家，铠之巨人出现后，房屋倒塌我看见你们被压在下面了。方文彪能够钻石化，他一点都没事，我不奇怪。可你……能说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之前黄川就在奇怪这件事。连阿诺出来后都浑身是伤，虞望舒看上去状态却比方文彪都好，似乎一点都没伤到。
黄川觉得，虞望舒应该是有某种大伙都还不知道的能力吧。
自己有底牌，别人为什么就不能有底牌。
让黄川没想到的是，虞望舒很爽快地回答了他的疑问，并没隐瞒：“这是我的进阶天赋。”她声音很轻，只有黄川能听到。
“进阶天赋？”黄川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方文彪的全身钻石化就是进阶天赋。方文彪起初的天赋，仅仅只是创造出一些毫无卵用的钻石。在火影场景里遇到危机后，关键时刻觉醒，就有了进阶天赋。立即就成了打不死的小强。
没想到，虞望舒竟然也有进阶天赋。黄川忽然想起了什么。
虞望舒微笑着接着解释说：“起初我的天赋，是一面镜子。你是知道的。很没用的能力。那次在火影场景里，我被带土刺伤，就快死了。就在那时，我忽然觉醒了进阶天赋。能力从一面镜子，变成一种镜像。它可以让我每次场景逃避一次致命伤害。转嫁给镜子里的人。我叫它替死镜像。天赋等级是S级。”
“……”
黄川一阵错愕。
怪不得，那次火影世界里，虞望舒明明被带土第一个刺死了，后来他打扫战场却发现她还活着。原来是天赋替她挡掉了一次致命伤害。
“居然是S级天赋。”黄川咋舌说道，“我觉得你这运气比张浩然还猛。”
虞望舒却苦笑了下：“还记得张傲说过，在进入轮回世界前就死过一次的人，更容易觉醒。”
“死过一次？”黄川一怔。
“看来是真的。在方文彪身上，和我身上都得到了验证。我也是在进来之前，死过……”
“想说说吗？”
虞望舒缓缓摇了摇头，看来她并不想过多谈论自己的事。
“告诉你个秘密。我也是，和你们一样。”黄川淡淡一笑道，“不过，我的天赋暂时还没进阶。”
黄川在想，方文彪的天赋是从E级进阶到的A.级。虞望舒的天赋则是从E级直接进阶到了S级。
自己一个A级天赋止血喷雾，一个S级天赋肾上腺素注射剂，还会不会进阶呢？
虞望舒听黄川说他也是死过一次的人，顿感惊讶：“啊？你是怎么……抱歉，当我没问。”
“我是怎么死的？我杀了人。”黄川反而对自己的死并没什么忌讳，淡淡一笑说。
“杀人？是误杀？”虞望舒好奇地问，黄川是医生，医生怎么会杀人？
“不。只是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黄川说道。
这时候，他们已经来到艾伦家废墟前。幸运的是附近暂时没有巨人出现。巨人都追去希甘希纳区有更多人群聚集的地方了。
“我们到了。这件事等有时间了，我再告诉你。接下来我需要你再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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