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
还没等这伙人进门,陈光友就立刻起身,捂着出血的手,嚎啕大喊,“哥,你可算来了。他们诬陷我出千,还要弄死我,你看,我的手,被他们戳了个孔,他们还要剁我的手指……”
说着,还可怜巴巴的把还汩汩冒血的手递给那男子看。
这男人一看,脸色顿时阴沉。
看着陈光友手掌上的伤,沉声问道,“谁打的?”
没等陈光友说话,胡四海冷冷看着这人,淡淡说道,“我打的,他出老千还不承认,不给他点教训,他是不长记性!”
胡四海一说完,猛地从手上弹出刻刀,一个漂亮的抛物线,那把刻刀直直地插进桌面。
然后,他猛地一拍桌子,那刻刀又从桌上弹起,他一把抓住,然后,慢慢地用着刻刀,轻轻剃着指甲。
“不是送钱过来的吗,拿钱出来吧。”胡四海全然没把这男人放在眼里。
只记着是要将钱拿到自已手上。
那男子,却冷冷地笑了一下。
也不理会胡四海,而是问陈光友,“除了他,还有谁动了手?”
陈光友,此时得意地扫了房间里的人一眼,像一条疯狗一样,指着其他几个赌客,胡乱咬人。
“除了胡四海打我,还有这个死胖子,总之吧,这伙人都诬陷我出千。”
突然,他一抬头,盯着我,“还有那两人,虽然没玩,却指证我出千。”
“还是他借钱给胡四海,我看就是他设了局,故意套我。”
我皱皱眉头,这货真是比疯狗还疯,我和牛大力坐在这边,差不多就没多搭一句话,他却咬上了我们。
估计是因为我刚才提醒那些赌客,桌上的牌已变回了本来的点数,从而坐实了他出千的证据吧。
当然,既然把所有人都咬一番,必定是把这个男人当成救命稻草。
倒不是主张什么正义,而是为他伸腰。
有理无理,在武力值爆棚的人手上,都是有理。
他们仗着人多,就是要耍霸道。
这也是所有恶霸的惯用伎俩。
这男人冷着脸,目光在我们几人的脸上扫过,说道,“既然这房间里的人都有份。那咱们就找个地方,好好说道说道吧。别在这里说了,耽误老板生意!”
这男人话音一落,他手一挥,让所有人向门外去。
可除了陈光友,其他人根本一动没动。
见我们没动,这男人忽然怒喝一声,“怎么,是不是非得动手,你们才愿意走?”
话音一落。
他身后的打手,便走上前。
一个个虎视眈眈,好像要随时动手。
胡四海冷冷笑了一声,慢慢站起来,手里握着刻刀,嘴里叼着烟,斜视着这男人。
“走?往哪里走?出千被抓,要么赔钱,要么剁手。”
“陈光友,你自己选!”
说着,又指着这群打手,不屑说道,“是要仗着人多,耍赖是吗?”
“这是鲁老板的地盘,你们打听一下,谁敢在他场子里闹事。”
话一说完。他按了按桌上的呼叫器,“鲁老板,这里有人闹事,赶紧叫人过来。”
我不由皱眉,刚才外面那个被胡四海叫过来借钱的老板如果是鲁老板的话,此时应该早就过来了啊。
一个家庭棋牌室,一下子冲进来这么一伙人,老板能不知道吗?
老板要是能够出面,早就该过来了。
可胡四海,好像忘记这件事了。
或者是他太相信这个鲁老板的力量了吧。
我的分析没错,果然外面毫无动静。
而这男人一动没动,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胡四海。
是要看胡四海的笑话。
胡四海又按了几下呼叫器,口中大声喊着,“鲁老板,人呢,赶紧过来。”
依旧没有回应。
而男子,淡淡地看了看门口的手下,“让鲁老板进来吧。”
门口的一个打手,手一伸,将外面一个人推了进来。
这人正是鲁老板。
他此时的脸异常惨白,带着莫名的恐惧,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的说,“清哥……”
胡四海诧异地看着鲁老板,“这人是你亲戚?那你还怕什么,看你这胆战心惊的样子,够丢人了。”
鲁老板苦着脸,瞪了一眼胡四海,“胡四海,你太他妈丢人。”
“你难道没听说过清哥的大名。”
“清哥的清,是清一色的清,清哥是王家的姑爷。”
“王家的珠宝首饰你该知道吧,从滨江发迹,在省城壮大,光城北,就有十来个门店。”
“清哥威猛无比,省城的场子都由他看着,而且王家到边境上倒货,也全是靠清哥,所以,江湖上谁见了清哥也得让他三分。”
牛大力在我身边,低低地说道,“这个人,手上有点东西。”
“一看就不像是虚架子,估计以前和我一样,守过边境线。”
这些我倒不太在意。
我在意的是,鲁老板说王家是从滨江发迹的。
难道这个清哥,是滨江的四大家族中排行第三的王家的姑爷?
上次听人说起滨江四大家族之后,方雅专门给我介绍过四大家族的基本情况。
王家就是做珠宝发家的。
我不由心里暗暗叫苦,本来我们的计划,是要将胡四海请到滨江去当金匠师傅,然后发展黄金首饰。
首饰这个行业,虽然可以专营黄金,但面对老百姓的需求,以后肯定得扩大业务范围,搞珠宝产品是一条必走之路。
没想到店子还没开,却遇到了最强的对手。
这件事,现在有点麻烦。
一听是王家的姑爷,胡四海明显也有些慌了。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这位清哥,转头问我,“是你刚才挑开了我弟出千?”
我微微点点头,这种事,没必人撒谎。
清哥问鲁老板,“这两个人,是老店的人吗?”
他说的老店,指的是以前那个国营金店。
鲁老板看我们一眼,摇摇头,“他们是来找胡四海的,听口气,是要请胡四海帮他们什么忙……”
清哥眼一挑,不由看向我,“请胡四海帮忙,能有什么忙?”
“他无非,能刻几刀。”
他冷冷看了胡四海一眼,“不过,你们来晚了,因为他马上就没这个手艺了,他的手,会被剁了。”
胡四海面色惨白,“陈清,你什么意思,你弟弟出千,你还敢剁我的手。”
“你以为你是谁,还有没有王法了。”
陈清漠然一笑,“胡老头,没把你弄去喂狗,就算便宜你了。”
“要不是我念你是老厂的人,你早就跪在我面前了。”
胡四海恨恨的问,“别扯什么老厂,我哪里在老厂看到过你。”
陈清冷冷一声,“要不是老头子要我必须对老厂的人让一分,我管你是不是老厂的人呢。”
鲁老板轻声提醒,“胡四海,他是陈风的大儿子。”
胡四海脸上猛地一惊,“你…你是陈风的大儿子?”
陈清冷冷说道,“是啊,我家老头子还说过,你当年拉他去批斗,去游街的经历呢,他的脚,现在还时不时痛,每次痛的时候,就会想起一个人,这人就叫胡四海。”
我不由一声叹息。
又是一段故事。
可惜不是个好故事。
现在的人,很少知道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事。
而在当时,年龄稍大的人,都是那个时代的亲历者。
很多现在看起来无法想像的事情,却是真实地发生着。
那些恩恩怨怨,是历史的产物。
后来,大多数人就淡泊了,毕竟一切得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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