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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明太祖拍桌质问,秦聪明笑谈利弊


秦宇说完,话锋一转,“换句话来讲,这三大部分税收征收的越多,也就意味着非国有经济发展的越好,同时在整体的国民经济中占比就越高。”

“而唯一不依赖税收,且能通过自主经营盈利的盐铁官营,也因陛下在洪武三年实施的“食盐开中”新政,即‘开中法’,将实施了千年之久的国家朝廷食盐专卖制度打破,允许民间商人向边关输送粮食,换取食盐经销许可证。也就是“盐引”。”

“而这一政策,使得朝廷让利于民,又或者说让利于商,从而导致盐铁官营所带来的利润收益出现了一定的减少。”

坐在讲台下的朱元璋听到秦宇说到自己的‘开中法’制度,顿时心生不妙之感,生怕自己制定的‘开中法’制度又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弊端,从而导致大明朝在不久的未来出现亡国之祸。

这不能怪朱元璋太过敏感,而是秦宇在这之前于无形中打了他很多次脸。

这时,秦宇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得不承认,当今陛下确实圣明,实施的‘开中法’制度,非但没有弊端,还能够保障大明边防的军粮储备,同时还能对开发大明边疆地区有着积极的促进作用,乃是上等良政也!”

听到这话,朱元璋在心里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但这时秦宇突然语调一变,让刚刚松了口气的朱元璋,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陛下实施推行的‘开中法’制度虽然没有弊端,但如果不能够严格执行下去,虽不能产生弊端,可‘开中法’制度必定会遭到破坏,甚至彻底分崩离析!”

朱元璋听到这话,忍不住询问,“秦宇,你为何这般说?能否具体解释一下?”

秦宇没有转身,继续在黑板上书写内容,同时淡淡开口,“其实我方才所言很好理解,毕竟‘开中法’这个制度就是需要严格执行才有效果。”

“反之,比如秦王殿下说自己穷,上奏给陛下讨一点盐引,赚一点私利,补贴一下王府收入,那么陛下给还是不给?”

朱元璋眉头一皱,扫了一眼朱樉。

朱樉顿时脖子一缩,露出乖巧的笑容。

朱元璋轻哼一声,“如果朱樉是真的穷,问咱讨要盐引,咱当然会酌情给他一些,毕竟他是咱的儿子。”

“确实如此。”秦宇轻笑一声,“但如果到时候,燕王、晋王、周王、楚王、齐王,甚至就连嫡长孙都说自己穷,向陛下奏讨要些许盐引。”

“届时,陛下给,还是不给?!”

秦宇说完,不等朱元璋有所作答,再次开口,“倘若届时满朝文武百官、勋贵侯爵、皇室宗亲全都上奏,问陛下讨要一点盐引,那个时候陛下给,还是不给?!”

霎时,朱元璋瞠目结舌,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朱标等一众皇子也陷入了沉默中,眉头全都皱成一团。

毕竟这种事情往小了说是在举例说明。

往大了说,现实中有可能会发生!

那么到那个时候到底该怎么做呢?

“我想,若真发生了我方才所说的事情,陛下肯定不会给的,因为牵扯的人数太多了。”

秦宇淡然的声音,这时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响彻而起。

“当然,陛下也不是什么冷酷无情之人,但如果陛下全都给了,那么获得盐引的这些人,转手将盐引转卖给盐商,从中牟利。”

“而获得盐引的盐商便,不必通过供粮饷给边关的方式,来获取盐引,可以直接通过买来的盐引,去支盐、贩盐!”

“这种情况一旦愈演愈烈,那么‘开中法’制度还能够良好地维持下去吗?!”

“长此以往下去,‘开中法’必定分崩离析,现在陛下可明白了?!”

朱元璋猛的一拍桌子,“明白了,咱回去就立祖训,让大明后面世世代代的天子不得赏赐盐引给任何人!”

“让后世皇室宗亲将不尽人情这些骂名,全部落在咱的头上好了,咱不怕被人骂!”

朱元璋这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同时目光锐利的从朱标、朱棣等一众皇子身上扫过我。

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朱标等人立即垂首,表示铭记。

秦宇这时转过身来,“陛下,如果什么事情都可以靠立祖训来解决,那什么事都没有了。”

“说句不好听的,倘若大明朝皇室后辈子孙不想听从,陛下立再多的祖训也不过是一张废纸。”

朱元璋似乎有些恼了,猛地拍桌而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让咱怎么办?难道把盐引取消了不成?!”

“陛下稍安勿躁。”秦宇伸手压了压,示意朱元璋坐下,“其实不用等到什么后世子孙,在我看来,如今‘开中法’制度即将运转不下去了!”

霎时,朱元璋虎目一瞪,“秦宇,你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据咱所知,‘开中法’截至今日还运行良好!”

“我说陛下,您能不能稍安勿躁,坐下容我把话讲完?”

朱元璋盯着秦宇看了几秒,轻哼一声,重新坐下,“说吧,咱不想看看你把‘开中法’如何说的运转不下去!”

秦宇轻笑摇头,“陛下,‘开中法’制度之所以能够维持运转下去,那是因为贩盐有暴利,所以才会有盐商为了获得盐引,从而选择运输粮饷到边关。”

“甚至为了节省长途运输粮食的耗费,就地在边关附近雇佣老百姓们开垦田地,生产粮食,就地入仓,换取盐引,从而快速的获得更多的利益。

“但如今有了【凹镜聚光海水晒盐法】,产盐量大大提高,比如德州城现在一个月所生产的海盐,平均下来足够如今大明百姓食用。”

“并且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德州城,还不算其他沿海地区,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明朝的海盐产量会巨幅提升,届时就会打破以往食用盐稀少而贵的现象。”

“到那个时候,盐价不一定会跌成大白菜的价格,但至少会失去于以往贩盐能够获得的暴利。”

“而当贩盐失去暴利,那么盐商自然不会为了获得盐引,去积极的运送粮饷至边关,如此一来,‘开中法’制度,岂不名存实亡乎?”

秦宇说完,话锋一转,“如今德州城囤积的海盐,完全满足整个大明朝所有人一年的正常食用盐量。”

“届时,将德州成囤积的海盐,全部平价出售给老百姓们,如此一来,‘开中法’制度岂不分崩离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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