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杀鸡骇猴
第二天刚进办公室，方言接到军体中心通知，要他十点到主任办公室。通知也没说啥事情，方言很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谁都能召见老子，心里不满归不满，还是得按时去，不然一顶不服命令的大帽子，不知道啥时候就砸在自己头上了。
急忙让郑、温两位副手过来，组织学习考核条例，拉出小组名单，准备下基层所需车辆，设备，费用等。并安排宴主任把成型的文件尽快修整完毕，放到自己办公室，回来要看。
安排妥当后，看时间快九点半了，急忙出门去军体中心。
来司令部也快一周了，也没去后面体育中心看看。也不知道苏盈颖回来了吗，这几天回来忙糊涂了，除了回来当天给她打了电话，再没有给打过电话。
边走边拿起电话，听到电话通了，方言笑着说道：“苏姐，你回宁城了吗？”听到方言的声音，苏盈颖心里暖暖的，温柔的说：“这边还有点事，过几天准备回去，你那边还顺利吗？”
听苏盈颖声音有些憔悴，方言问道：“苏姐，你不会是病了吧，听你声音不太好，京都寒冷干燥，你要注意别感冒，也要多休息。”
听到方言的关心，苏盈颖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半天才说道：“我没事，就是想你了！”说完，竟然呵呵的笑了…
听了这话，方言心里只有内疚！
进入军体中心办公楼二楼，找到综合办公室，一个干事把方言领到三楼主任办公室。
主任姓陈，上校军衔，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健壮彪悍。看见方言来了，坐在办公桌前，屁股都没有抬，也没有招呼方言坐下。也不说话，两只眼睛直挺挺的盯着方言看。
方言也不是个泥人，谁都能拿捏。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说道：“有事说事，没事我走人了，一大堆事还等着做呢，没闲工夫在你这耗！”
这陈主任见方言不怵他，还铮铮有词。看这情形，如果自己不说话，这家伙还真就拍屁股要走人了。急忙站起身来，哈哈大笑说道：“我以为，能收拾兵王的强者一定是个大块头，没想到还是一个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的美男子！”说完，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接着又说道：“方处长，不要见怪，刚才有点愣神，失礼了！”说完，亲自端来一杯刚泡好不久的热茶。
也拿过自己的茶杯，坐在方言对面沙发上，又微笑看着方言。
这家伙叫自己来不说事，一个大男人一直盯着老子看，到底是几个意思，不会是有那方面的癖好吧？想到这里，方言身上鸡皮疙瘩立马起来了，想跑的心都有了。
就在这时，就听陈主任又说：“方处长看着真年轻，今年有二十了吗？”
听到这话，方言心里像喝了酥油一样的腻味，领导问话你不答还不行，反正也不是啥出格的问题，赶紧说完，离开这里才是上策。
于是，呵呵笑着说：“谢谢陈主任关心，我今年马上十九岁了，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听方言的回答，陈主任有点震惊，语无伦次的说：“十九岁不到的中校正处长，我来个娘吆，这还叫人活吗！”
感叹完，他接着说：“不知方处长有女朋友吗，我们这里小姑娘个个漂亮，需要我给你介绍几个认识一下？”
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方言快崩溃了，气的头有点发昏，无意中也学陈主任的方言说：“我来个娘吆，陈主任您还有事吗？我真的很忙！”
听方言学他说话，这家伙更来劲了，嘿嘿笑着说：“就这么说定了，女朋友的事我包了！
是这样，挑战赛要开始了，后天过来这边报个到，有些事项给你做个安排。就这些，现在没事了，留下你的联系电话，就可以回去了！”说完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方言，笑呵呵的说道：“名字电话都写在这里。”
多一分钟都不想待，急忙写下联系方式，拔腿就走，就怕走的慢了又被喊回去。
快到楼梯口，又听见那货说了声：“我来个娘吆，字和人一样的帅气！”
好不容易回到办公室，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这才感觉魂魄回归原位了。
这时，宴主任拿了几份材料过来让看，方言看完，大概修改了几点，让拿去直接打印装订，每个考察队伍准备五套，不够了就地复印。
又审核了李瑞娅报过来的医院考察方案，方言感觉做的挺扎实，看来李瑞娅业务水平不低，基础扎实，做事也用心了。方言心里有了打算，于是说道：“刚才军体中心叫我过去谈话，挑战赛要开始了，三天后让我过去报道。李姐，这次考察你要有挑大梁的准备，你抓紧再找一个助手，估计我是靠不住了！工作中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不要和他们硬抗，上报给我，我来解决。”
说完，他喝了一口茶，接着又说道：“我准备推荐你做保健科科长，科长是少校军衔，你现在是中尉军衔，我争取给你提上两级。你看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吗，一并给你解决了！”
听完方言的话，李瑞娅眼圈红了，她也不是感动自己能当上科长，她感动这个年轻的处长，用人不疑的态度，雷厉的工作效率。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指望了，没想到一次小小的努力，竟然出现这么大的变化。不为这样的领导卖命，还能为谁卖命！
想到这里，她挺直腰板，给方言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激动的说道：“谢谢处长，我没有问题，也没有后顾之忧，家里孩子爷爷奶奶看着上学。请处长放心，我会全力以赴做好工作。”
听到这话，方言也很感动，他也再次强调，着手选个好助手，第一站我陪你下去。
方言又把宴小慧叫过来，让她给办公室物色两个人，别啥事都主任一个人干。
次日上午九点，方言在会议室第三次召开遗漏补缺会。主要就考察流程做了安排，所有人减掉陶云鹏三个人，不算方言正好二十人，分成六个考察小组，每组三人。郑宇民、刘俊、赵大成、王卓各带一组下基层连队，郑宇民总负责。李瑞娅带一组深入基层军区医院、温玉泽负责集团军总医院考察，处长不在时全权处置处里的大事小情。宴小慧带一个人正常值班。明确各组责任后，办公室打印考察计划材料，开出通行证，调配车辆，确定明天上午八点全部出动。
安排妥当后，方言看了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回到办公室泡了一杯上好的龙井茶，有滋有味的品尝起来。正在这时，去司令部协调车辆，物资的宴小慧打来电话说：“纪部长认为所需车辆有点多，只给批两辆吉普车，其他车辆自行解决。”
听了宴小慧的汇报，方言很生气，他压住火气考虑了一会，觉得为这样的小事直接和纪一鸣开战不划算，再说了，自己也没那个时间。现在只有自己解决了，琢磨了一会，拿起电话拨给了警卫营李营长。
最近首长没下基层，心情也不错，老李悠闲的快要发芽了。见到方言电话，心里很是舒服，这小子终于记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听到方言的困难时，李营长乐了，笑呵呵调侃道：“一个连司令都不怕的人，兵王见你都退避三舍的煞才，竟然被一个后勤部长拿住了，真是稀奇呀！”说完，哈哈的怪笑着。
听这家伙嘲讽，方言只能受着。
还好，这家伙也没太过分，义正言辞的说道：“司令说了，你的工作很重要，需要老哥怎么做，你直说，不行了我带一个连打上后勤部去。”
听这家伙要犯浑，方言赶紧笑着说：“我的李大哥李大营长！事情如果是这么简单，姓纪的估计现在已经在医院骨科躺着呢，他不就是想难为我吗，不就是等我上门看他的臭脸去吗，我没那个时间，何况现在还不到火候。饭得慢慢吃，账让先攒着，等我忙完这阵子在和他慢慢理论。兄弟我就是想从你那边协调车，我们总共需要六台车，老纪给了两台越野车，还需要四台越野车，只能找你给想办法了。”
听完方言的请求，老李乐了，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说了半天就是要几台车，他呵呵笑着说：“我看这样，你也别四台车了，六台我都给你解决了，你也不吃他的下水面。”说完大气的呵呵笑着。
方言琢磨了一下说道：“他给的那两台车就是证据，以后打官司时我也好说话，别到最后，人家说我们自行解决了车，人家还不知道呢。”
听了方言的话，李营长也觉得有理，笑着说道：“连司机带人一会就到你那边，你看着调配，要不要我给你配几个勤务兵，下去好壮壮门面？”
听这家伙又开始闲扯淡了，方言很无语，弱弱的问了一句：“你那边有大炮吗？给我来两门，我下去见营门就放炮，这多省事。”说完，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刚解决完车辆的事情，又接到宴小慧电话，说行政部不给通行证盖章，也不签发相关手续，理由是；他们没有接到命令，不知道有这回事情，也没有这样的惯例。
听了宴小慧的汇报，方言乐了。难怪都不想做事，这一旦动起来，一路的石头旮瘩，摔不死你也摔的你七荤八素一头旮瘩。
来到行政楼，宴小慧在门口等着，看见处长来了，眼圈红红的，方言知道她委屈。出声安慰几句，就到了综合办公室，负责办事的是一个姓张的主任。
见方言进来了，在电脑上忙着浏览资讯，头都懒得抬，更别说客气了。
看到这种情况，方言冷着脸说道：“上尉同志！部队条理上要求，见了首长要怎么说？”
正在磨叽的主任，听见方言的话，冷笑着说：“你是谁？你又不是我的领导，我为什么要对你行礼呢？”
方言一听乐了，指着肩章和领花微笑着说道：“认识这个吗？难道你们行政部要脱离部队领导了，想独立自成一军？”
这小子也是个滚刀肉，站起身来，嘿嘿一笑，不屑的说道：“你别拿大帽子扣我，我只听我们部长的，部长怎么交代我就怎么办，其他的人说了不算，也管不着我们。”说完坐下，又玩起电脑来了。
方言又笑眯眯的说道：“这么说来，你刚才传达的就是你们部长的意思了？”
这小子火气也上来了，提高声音说道：“我的话说的很明确了，不合规矩一律不办，这也是我们部长的意思。”
听完这话，方言呵呵一笑说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立即办理我们所有的手续，让你们部长出来向我们说明事情，赔礼道歉，这事就能过去。二、让司令过来找你办！”我只给你一分钟，这也是给你们部长最后的面子。
听到方言的威胁，这家伙不但没收敛，更嚣张了，嘲笑着说道：“你的笑话不好笑，你知道司令办公室的们朝北开，还是朝南开？还让我们部长给你赔礼道歉，你也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难怪人家都说你嚣张跋扈，今天见了果然如此。”
听到这里方言才明白，这是有人给自己上眼药了，看来事情不简单。看着一分钟时间也到了，方言对宴小慧说道：“回去吧，一会他们部长会亲自上门办理。”说完走出办公室。
在走廊里还听见那个嘲笑的声音：“这年头，脑子有病也能当处长，白痴！”
回办公室的路上方言拿着手机在考虑这个问题；捅到司令那里，会连累一大片。不捅上去事情又卡着不办，突然问宴小慧杨部长的电话。
回到办公室，方言给杨部长把刚才的录音发了过去，坐在办公室品起茶来。不一会杨部长电话来了，方言不接。办公室电话也响了，方言还是不接。一会宴小慧过来说杨部长电话找，方言就说了一句：“就说我刚出去了！”
不到一刻钟，杨部长和一个副部长气喘吁吁的来到特勤处，见方言在办公室品茶。悄悄的抹了一把汗，尴尬的笑笑说道：“方处长刚才的事我了解了，是我们的错，我们两个过来向你道歉来了。”说完，立正、敬礼。
有理不打上门客，方言也没难为两人，请他们坐下，微笑着问道：“这个人你们准备咋处理？”
两位部长对视了一眼，杨部长说：“撤职！”见方言不说话，两人又对视了一眼，杨部长又说道：“不知方处长的意思？”
听到这两个磨叽货，方言直接说到：“撤职不够，解除军职，开除军籍。”
一听方言的话，两个人有点犯难了，这人是下面军区一个少将师长的小舅子，里面有人情，不好下手呀。
就听杨部长说：“这人有点来头，不行了撤职调离出去，你看如何？”
方言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也很讨厌这种裙带关系，直接说道：“我就这个条件，其他的都好说，如果你们怕惹人，我自己办，就怕二位领导也要跟着吃瓜蒌啊！”说完，笑呵呵的把茶水推给两位部长。
下午上班后，宴小慧进来，开心的说道：“还是处长有办法，所有手续都办好了，杨部长刚派人送过来，还附带签发了一份司令部命令函。”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看到宴小慧很开心，方言也很开心，开玩笑说道：“以后谁欺负我们，咱们就打回去。”说着，拳头向上一伸。
宴小慧听了呵呵笑着说道：“跟着处长干，真带劲！”
下午上班，方言叫几个组负责人，开了个碰头会，重点听了几个负责人的团队组织情况，虽然准备充分，但方言感觉到还是缺拔尖的人，尤其是战地医疗培训这一块，缺懂中药的人，整个部门除了自己懂中医药，其他人清一色西医。几个负责人走后，他站在窗前想了很久，最后决定回医科大求援。
他把这个想法，编了个短消息发给耿司令，十分钟后，耿司令就回了信息；“能招则招，招不来就借。只要是人才，条件可以放宽，这个事你全权办理，最后把结果报到司令部。”
拿到司令的尚方宝剑，方言心里大悦，立即和医科大中医部的师姐张敏联系了，对方电话没人接，方言一不做二不休，给宴小慧说了声，直接开车去了宁都医科大学。
来到宁都医科大中医学院已经下午四点了，方言直接到中医药管理部找张敏。听到传奇人物方大神医来了，中医学院的一帮辅导员和一群学生把方言团团围住。有看稀奇的，有询问方言情况的，也有问学术问题的。看着这些同学的热情洋溢，听着这些人层出不穷的问题，方言头很大，他现在只想找到张敏，因为他们一起出来中医药学生，只有张敏最出色，也是受到他指点最多的一个。他首先想探探张敏的口气，实在不行再考虑其他人。
正在焦头烂额的应付热情的学生和辅导员呢，张敏电话打来了。方言指指电话，走出了人群，原来张敏刚去教研楼拿了个资料，手机落在管理室了。
来到管理室，张敏在门口等着，看着一身戎装的，更加帅气英武的方言，不由得心跳加快。看到方言对她阳光的微笑，张敏很开心，迎上前几步，笑呵呵的说：“你变了，真精神！”
见到老熟人了，方言也很开心，调笑着说道：“你没变，还是那么漂亮！”
张敏脸颊绯红，娇嗔说道：“又拿你姐开心。”说完开心的请方言进了办公室。
张敏张罗着泡茶，方言就问道：“张姐，工作还顺利吧？”
听见方言问话，张敏随意回复道：“吃不饱，饿不死，养老的工作。每天除了看门，就是收拾卫生，有人拿药开个门，就这些。”说完，泡了一杯茶端了过来。
方言急忙接住，说道：“张姐，你坐着我们聊聊。”
张敏笑着说道：“小半年没见你了，看到你穿军装真帅，姐好羡慕呀！”说着，温柔的看着方言。
方言急忙接口说道：“那你也当兵来，不用羡慕别人。”说完，微笑的看着张敏。
张敏呵呵笑说骂道：“方言，你现在学坏了，就知道拿我开涮。部队工资高，待遇好，我要是能当兵，我早就走了，谁愿意待在这里养老。”说完，轻轻的叹了口气。
听到张敏的心里话，方言心里有数了。郑重的看着张敏说道：“张姐，我现在代表集团司令部，想认真和你谈谈，希望你能慎重对待。”说完，张敏小嘴微张，一脸的不可置信看着方言。
弱弱的说道；“你又要逗我开心是吗？”
方言没有回答，坐直身子，拿出一个记录本子。严肃的看着张敏，缓缓说道：“接下来，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录在案，希望张敏同志认真对待。”
看着一脸的严肃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张敏也收敛了表情，坐直了身子。
方言问道：“张敏同志，你是宁都医科大中医药管理学院的本科生，根据我们想我的信息，你已经毕业将近半年了，你也已经进入岗位了。现在为什么选择入军营当兵呢？请回答，这个很重要！”
看着一本正经的方言，张敏被镇住了，看着方言鼓励的眼神，她突然感觉一股暖流从心里滑出来，洒向了全身，瞬间，她感觉全身暖融融的，不自觉的眼圈微红…
片刻后，她鼓起勇气说道：“进军营是我从小的梦，因为没有机会所以才选择就业，如果还有机会，我将放弃所有，义无反顾的加入军队建设中来。因为我的哥哥曾经也是个军人，他永远的就在南疆了，我想追随他的脚步，继续向前走…”
看到张敏流下了眼泪，听到这里，方言也想起了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心里也是一阵酸涩，轻轻的合上笔记本说道：“张敏同志，经过考察，你符合成为一个士兵的要求，你将被特招入C集团军，上尉军衔！请你尽快办理离职手续，下周一到省军区补办手续！”
这样就成了，张敏呆呆的看着方言，谈完公事，方言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逗笑着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女中豪杰，恭喜你，张姐你将会很快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由于你是本科，上尉军衔还是我向司令员争取过来的。你入职后进入医疗特勤处，成为我的部下，不知你有什么问题吗？”
梦幻一刹那变成现实，看着方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她知道她就是专门为她而来的，他心里没有忘记自己。此时的张敏，思虑万千…
她很开心，也很激动，积压在心里很久的意念放飞了，她双手伸开说道：“谢谢你方言！我同意入伍，也没有任何问题。”说着紧紧抱住方言的脖子，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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