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席间闲聊
一众宴席上，分作几桌，主桌上聚满了许多年都没聚在一块的几人，和一个多余的。
主桌上，主位杨柳，左右手各坐了杨昭和小苓儿，柳如莺坐于杨昭旁，莫兰芝坐柳如莺旁，旁边是灵芝。
若是平日里，这样也就是一圈了。
可今日不同，皇甫苓身旁坐了个林帆。
几人除了杨柳，瞧着皇甫苓与林帆，视线隐晦的来回扫过，终究是没人吭声询问，各怀心思。
待杨柳致辞谢礼吩咐开动以后，几人才陆续跟身旁人聊起来。
席间有几人过桌来与杨昭攀谈敬酒，但也不过一小插曲。
“阿昭，来说一说你的风光伟绩！让兄长瞻仰瞻仰？”还是杨柳乐呵呵的率先扯开话题，不然这顿饭会吃得憋闷。
“兄长可别取笑我了……”杨昭别过视线，略有羞赧，或许他人面前他能骄傲言道，但杨柳面前，他总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此时，皇甫苓却插话道，“阿昭哥不说我来说！”
“你们不知，他上阵杀敌有多亡命，我几次看来心惊胆战。好几次都险象环生！”皇甫苓边是回忆，边是表情夸张地吐槽道。
杨昭听着皇甫苓的言语，瞧着杨柳逐渐蹙紧的眉头，急急打断道，“并无，兄长，小苓儿她夸大其词了！”
“倒是小苓儿来边关，是我万万想不到的，若不是有我掩护，她一个女孩子家，若是被人发现了，那还了得？”一想到这，杨昭不禁皱起眉来，看向杨柳的眼神很不理解。
“咳！是我考虑不周了，只是想着于苓儿一个锻炼机会就……”杨柳本是听着两人互揭老底，正思量如何说教，没成想火却燃到自己身上来了。
“嗐！这不是没事嘛！而且皇帝叔叔已经答应让我名正言顺的去当将军了！”说起这点，皇甫苓中气十足，头颅高高扬起，像是只斗胜的骄傲的公鸡。全然忘了昨晚被自家爹娘训斥了许久的苦涩经历。
几人见皇甫苓这般皆是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有杨柳表情不同，脸上尽是满意神色。
在杨柳看来，皇甫苓是女主，不论如何，都不可能会出事，这是所有小世界的法则，来自男女主本身的气运。
“说起这些，我倒是很想知道，苓儿你是如何认得林兄的？就如你所说，你我他三人少时见过，但如今已过多年，容貌变了样又如何得知的？”虽说肯定又是天意安排的狗血剧情，但杨柳还是忍不住好奇问向皇甫苓。
“原本我也是不知他的，只是巧合之下他受了箭伤，我替他包扎伤口时发现了他带身上的玉佩，询问过后才得知的。”
皇甫苓回想起两人独处时的神情，耳根有些发烫，几下说完便迅速扒了几口饭进嘴里。
杨柳一看这样，便知两人恐怕身份还未透露之时便暗生情愫了吧……
杨柳甚是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终究还是她失算了，完全没想起男主也在战场，只想着锻炼苓儿独立，恰恰给他们制造了提前接触的机会。
“玉佩？”杨柳假意疑惑一阵，便从怀中掏出一块暖玉，那是系统给她的。“可是这块？”
“对对，就是这个，当初我爹爹送与我时，我便送给了禹舟哥哥与林帆！没想到禹舟哥哥还留着呢！”皇甫苓瞧见杨柳从怀中掏出一块玉来，只是瞥上一眼，她便再熟悉不过，前阵子刚在林帆身上见过，她可不会忘记。
“禹舟哥哥竟还揣在身上！”
皇甫苓眸中惊喜不加掩饰，格外开心。
“那是自然，苓儿送的东西，我怎舍得弄丢，但凡苓儿送的，我都一一归置好，若不是不方便，恨不得都揣身上，深怕遗失了……”杨柳说着笑了笑，十分眷恋地摩挲着玉的表面，似对待深爱的恋人。
皇甫苓见她这般，先是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又表示以后一定会送更多有趣的东西给杨柳，并夹了菜递人碗里，这才掐了话头。
她埋头扒饭，思绪有些小小地乱了，她发现，她的禹舟哥哥果然是在意她的……她似乎还是更喜欢禹舟哥哥一些……
【女主皇甫苓，恋慕值+20，目前40（春心萌动），恭喜宿主】
杨柳被这系统提示音弄得一怔，回涨了？这么容易？她抬眸看向皇甫苓，却不想刚好对上了她悄然看过来的眼，一时间一愣，随即勾唇温和带笑，提醒她吃菜，别光扒饭，顺带还给她夹了喜欢的肉菜。
皇甫苓心乱得砰砰跳。
林帆见皇甫苓一反常态的举动，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这样的情况，像极了当初那年那些日子，杨禹舟不过一瞥一笑，都能引得皇甫苓的注意和关心一样糟糕。
他随即招呼了皇甫苓，也往她碗里夹着菜，笑得温柔。
“学人精…”杨昭见此，小小的吐槽了一声。
他没想到，原来眼前这人，竟然是当初老是欺负嘲笑他的那个小崽子，还真是冤家路窄，怎的在战场上居然没认出来呢。
他都没认出，苓儿却认出了，真是稀奇。
想起杨柳说让他远离的话。杨昭突然理解了起来。
“你有没有觉得，这三人之间有好重的火药味啊……”此时，莫兰芝暗戳戳地扯了扯身旁柳如莺的衣袖，小声说道。
“嗯…”柳如莺轻轻点了点头，她也看出来了，只是……
平日里可不曾见过她的表弟对哪位女子有过多情绪，今日怎么？可往日表弟对苓儿的态度也只是妹妹而已，真是奇怪……
柳如莺想不通，她的眉头微皱，平日里十分聪慧的脑子，这时却不好用了。
只剩灵芝，抬眼来回看过杨柳和林帆的过招，缄默不语，只是默默吃菜。
饭桌上的气氛再次陷入僵局，独留筷子偶尔夹菜磕碰瓷碗的清脆声响，气氛如此见者皆自觉规避，以防引火上身，偏有人不怕死，酝酿着使坏。
“话说......”
林帆一开口几人便十分默契的停下筷子，向林帆投去视线，齐刷刷的几双眼睛带着疑惑凝视着他，林帆短暂的尴尬之后一时间忘了言语。
杨柳知道林帆开口定然没憋好屁，正愁抓不住林帆的尾巴便期待他能犯个蠢，最好引起众怒，让皇甫苓对他产生嫌隙最好。
如此想着杨柳便主动询问，“怎了？”
林帆一见杨柳主动问起，颇为抱歉的挠了挠脸，遂而故作疑惑。
“说来有些好奇，杨家世代为将，为何杨兄并未上战场？反而将杨昭小兄弟送了上去。”
此话一出四周死一般的寂静，林帆并未察觉气氛诡异，继而又道，“不过也是，杨家香火独留杨兄一个，谨慎些，也是正常的，是我唐突了。”林帆故作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轻声叹气好似惋惜。
他试图借此抬高自己顺带告诉皇甫苓杨柳不过一介贪生怕死之人辈。
只是待他察觉气氛怪异之时已经为时已晚。
皇甫苓皱眉撞了撞林帆胳膊，抿唇摇头眼神示意他闭嘴，又满脸歉意看了看杨柳。
柳如莺几人心头一紧捏紧了筷子转头见杨柳神情依旧平淡如水反而更担心。
杨昭听了林帆的话想起身赶人，杨柳暗暗按了一把杨昭的腿将其稳住，柳如莺也顺势按住准备起身的莫兰芝，往她口中塞了块肉阻止了她尚未脱口的话。
“林兄有所不知……早年遇见些事儿，腿伤了，这些年才勉为其难站起来些…”杨柳此话一出，语气平淡似乎在说他人伤痛而非己身，声音不大不小的却于在坐的耳朵里都过了一道，当然也包括揭露杨柳血淋淋伤疤的林帆。
“抱歉，我不知道......”
林帆被盯的心虚，干巴巴的道了歉，却在无意间看见杨柳嘴角挂的丝丝笑意，林帆猛一抬头方才的一幕好似错觉，杨柳轻轻摇头大度原谅，转头却神色哀伤，无精打采的嚼着米饭，好似他真的戳到了杨柳的心窝子，好不难过。
“禹舟哥哥......”
皇甫苓有些担心杨柳，这位即使再难也不曾说过一个苦字掉下一滴泪的杨柳此刻无精打采好像短暂的失了神采，整个人都晦暗了。
杨柳听见皇甫苓，抬头故作坚强与温和的应了一声，而后假做无意拂过眼角，又招呼着大家吃饭。
“没事儿，前尘往事无需介怀，我不过是有些累了。”
杨柳不说还好，一说皇甫苓便觉得林帆此人毫无分寸，种下了不满的种子。
后面的饭吃得干巴，杨柳草草吃了几口看着时机已到便借口困乏离了席，杨柳这么一走，连带着其他的几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
最后只剩杨昭皇甫苓与林帆三人，杨昭当着林帆的面不好与皇甫苓说些什么，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起身离去，皇甫苓试图解释又无从下口，只能先打发了林帆便快步追去，留林帆一人在原地暗自捶足，气的转了几圈却只能踹一脚路边的花草然后讪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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