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林帆
“啊哈哈…”
杨柳脸上僵硬的笑过，目移他方不敢再瞧杨昭，然后在杨昭的再三催促之下回房。
次日清晨，杨府上下为杨昭准备接风宴忙里忙外，有些小门小户想与杨昭攀些关系的，也陆陆续续拎着礼上门，一早上杨柳便替杨昭婉拒了不少经过系统筛选的无用之人。
待杨昭练完枪来到前院便见着杨柳坐在门旁，手持狼毫毛笔在礼簿上一一录下名字与送的礼物，留下来的便算是有意向与之交好，若是无事便请入堂中吃席，如此一来便可帮杨昭打下基础，扩展人脉。
杨昭站在一旁看了许久，待杨柳放下笔抻懒腰活动酸痛的肩颈时才站到她的身后，伸手捏着她的肩帮她缓解疲惫 ，顺便问道，“你写这些做什么？都是些小门小户的，为何要与之交好？”
杨柳抬头看了一眼去了战场摸爬滚打几载归来仍然有些愣头青的弟弟，拍了拍一旁的椅子示意人坐下，而后道。
“你要入朝为官，无论朝里朝外，商贩官员，都是要结交的，对你总有些好处。”
杨昭闻言思索，半晌才点头，心里或许有些疑惑人所行之道所谓几何，也从未往坏处想，人坚持如此，便随她折腾。
“都听你的。”
杨柳见杨昭也不抗拒，才放下心来，偏过身看杨昭焕然一新的打扮，比昨晚的铁甲红衣瞧着可顺眼的多了，像个饱读诗书的世家公子，一身蓝袍子衬的杨昭莫名多了几分儒雅随和。杨柳撑着脑袋打量自家弟弟的盛世美颜，还不忘打听皇甫苓的情况。
“你与苓儿昨日约的几时来？”
杨柳询问，杨昭沉吟半晌抬首瞧眼日头，应道，“快了。”
说曹操曹操到，皇甫苓的声音即使有些变化也还是非常容易分辨得出来，远远的便入杨柳耳朵。
杨柳撑着桌子起身，笑着抬头却一刹变脸。看见皇甫苓是开心的，只是他身后的玩意儿杨柳觉得有些晦气。
“苓儿！”杨柳在心里翻过一记白眼，转头变脸换上和蔼笑容，一脸惊喜将皇甫苓拥入怀中，全然不顾皇甫苓身后男人有几分僵硬的笑与那吃了醋酸溜溜的神情。
“苓儿快让哥哥瞧瞧，战场上是不是都没有可口的茶与好吃的点心？都瘦了许多，真是委屈我们苓儿了。”
杨柳满眼心疼，掰着皇甫苓转了一圈又拎胳膊又顺肩，上上下下都打量，见她没缺胳膊少腿才捏着她满是老茧的手，心疼的摩挲着，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举动亲昵，让皇甫苓身后的人见了这一幕酸的牙痒痒，只是还没等杨柳再进一步，皇甫苓便打断了杨柳的话，还是当初分别时的活泼可爱，与昨日骑马过街的冷漠小将军截然不同。
“可不是嘛，我可想禹舟哥哥做的小点心，馋死我了，今日席上可有？”
皇甫苓吊着杨柳的肩晃来晃去的，杨柳正欲答，皇甫苓便又接着道，“啊对了！介绍个人与你认识，林帆！林副将的儿子，少时见过，你或许应该记得！我在战场上遇到他还吓一跳呢！真是太缘分了！”
皇甫苓兴致勃勃的拉过林帆推到杨柳身前给她展示，林帆满脸宠溺眼神沾在皇甫苓身上腻的都快拉丝儿了，杨柳看着皇甫苓在林帆身后两眼含春，单纯活泼的小姑娘此刻带上几分少女羞怯还有些别扭。
“啊...哈哈，抱歉苓儿，我印象不是很深，不太记得了……你好，在下杨禹舟，我杨家与苓儿两家是世交，我俩从小玩到大，林公子倘若有什么想问的，可来问我。”杨柳心里即使吐槽千百遍，也并未与林帆发难，反而顺其自然的表明身份顺带塑造了一波好人设，再赚皇甫苓一波好感度。
杨柳眼眸弯弯看着像个人畜无害的，林帆也不好发作，便只能顺着皇甫苓的话往下接。
“在下林帆，杨兄是杨老将军的后代吧，家父曾是您父亲的部下。”
杨柳思索了半晌只是笑了笑，语气平淡还有几分疏离。“是吗？我父亲去时，我尚且年少，对他军中事务均不甚了解，倘若真是如此，还真是缘分。”
杨柳知道来龙去脉，打着哈哈说官话，深陷恋爱中的小姑娘听不出端倪，杨昭则是转头对杨柳投去疑惑目光，见杨柳神色如常又挪回视线。杨柳与皇甫苓又寒暄了几句便催促着她往里去。
“好了，待客不周，您往里请，苓儿带客人去坐吧。”
皇甫苓会意，将给杨柳带的稀罕小物塞她怀中便带着林帆往里走，杨柳目送他们身影消失后才叹口气，杨昭顺势问道。
“你似乎不喜欢林帆。”
杨柳有些诧异，抬首看人，也没有反驳。
“很明显吗？”
杨昭随之摇头。
“不是，只是我了解你。”杨昭道。
杨柳有些愣神，顺势问道。“你觉得林帆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昭顺势想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其实也不是非常了解他的为人，若是说在战场之上，林帆无疑是非常不错的，上阵杀敌从不胆怯，智勇双全，倘若换至平日，似乎待周围人也和蔼可亲，不像那些仗着关系的纨绔，一副瞧不起人的嘴脸。
“看上去是个好人，未曾深交。”
杨柳听了沉默片刻，林帆在文中早期人设确实非常讨喜，只是后期剧情高开低走林帆变成一个利欲熏心的混蛋加变成种马文令人格外不悦。
“你不要与他深交。”
杨柳难得正色，抬首看向杨昭，杨昭已经比杨柳高了许多，一见杨柳抬头便下意识的微微俯身靠近杨柳听她说，闻言也是沉默了许久，难得的没有直接同意 。“为什么？”
杨柳听了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一时默然，二人对视良久。
专注之际，莫兰芝悄摸的出现，在两人身旁大喝一声，杨柳原地起跳，跌坐回椅上，腿因为剧烈动作痛的钻心，一时间白了脸，突如其来的惊吓连带着过于专心的杨昭也一同被吓得一激灵，浑身汗毛倒竖。
“兰芝！你可吓死我了！”杨柳责怪了句莫兰芝神出鬼没。
莫兰芝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忙伸手去帮杨柳顺气，让杨昭抓着杨柳的折扇担着莫兰芝的手腕挑开。
“男女有别。”
莫兰芝看着杨昭有些莫名其妙，偏头看看杨柳又看杨昭一副护犊子的样子思索片刻满脸震惊，抿了抿唇也没说出什么一二三来。
“好了好了，兰芝一直是这模样，你俩别这样。”
和事佬开口成功阻止了一场争斗，莫兰芝藏到杨柳身后，杨昭也适当收敛了那副人鬼勿近的冷面，斟了杯茶递过去给杨柳。
“别跳的这么猛，本身腿也没好多少。”
杨昭单膝蹲跪杨柳身旁替她揉腿，杨柳疼得龇牙咧嘴一时间也忘了方才与杨昭讨论的事儿，只顾着叫杨昭轻点，杨昭要让杨柳长记性，故意重重的按了几下才放轻了动作，在战场上学的那点按摩手法全用在杨柳身上，他是真的喜欢这个白捡便宜来的姐姐，见不得她为腿伤所痛。
杨柳没有拒绝，毕竟这么一下对好不容易恢复许多的腿伤害不小，只是杨昭按着确实疼，杨柳忍不住的龇牙咧嘴。
“轻轻，轻点儿啊，痛痛痛……”
杨昭耐心的揉了许久，等着杨柳的嚎叫声越来越小了才放手起身。
“知道疼下次长记性。”
杨柳瘫坐在椅子上一副丢了魂的样子，莫兰芝看得心虚，给她端茶又送水，好一阵才将杨柳的魂儿给招回来。杨柳表达了对杨昭报复性的揉腿表示深深不满，杨昭不以为然别首看向一旁全然不理，将杨柳的话当做耳旁风。
杨柳说累了，换上杨昭写礼簿，自己坐在一旁喝茶吃点心与莫兰芝聊家常。
灵芝处理完后院的事儿，才来前院叫杨柳几人入席，杨柳算算时间已过，探头看眼门外久久不见柳如莺的影子，准备差人去叫，小厮还未走出大门。柳如莺便垂头丧气的进来，杨柳一见柳如莺心事重重，明显有些差劲的脸色，顿时明白这是碰上铁壁了，急忙抬手呼唤。
“表姐！怎么了这是，什么人不长眼惹得我们表姐生这么大的气？”
柳如莺拖着步子都忘了礼仪，慢悠悠走到杨柳身旁坐下，重重叹了口气，跟杨昭打过招呼之后才娓娓道来。
“有人盗了我的书，比我的还便宜近乎一半，许多难辨真伪的都去了他那儿，这几日入账都少了许多。”
“那就做防伪标签呗。”
“防伪.....什么？”
杨柳嘴快，柳如莺对杨柳口中出现的陌生词条发出疑问。
“就是在书中印上一些特别的文字或是图案，最好是他人无法仿造的，用作分辨。”
柳如莺听了若有所思，然后捶掌顿悟。
“谢谢表弟，就知道你会想出好主意，我懂了！我们几时开宴？”
柳如莺解决了心头大患便一展笑颜，眉眼弯弯如沐春风。
“那就好，快了，我们去后院罢吧，今日可得好好听听我们小杨将军在沙场上的英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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