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以命赎命
王大人一屁股坐在地上，问道：“陛下，究竟如何才能放过小儿？儿呀，为父如何救你。”又跪好问道，“陛下，臣愚钝，请陛下明示。”
澄玖慢慢的说出：“用万人换小公子一人，王大人可愿意？”
王大人愣在原地，脸上还挂着泪痕，问道：“要臣……杀一万人？”
澄玖：“当然不是。”
王大人呆呆的看着澄玖：“那要臣杀多少人？”
澄玖：“不杀人，要活人。”
王大人：“臣不懂。”
澄玖：“这么说吧，朕要你王家的军队。”
王大人大惊，惊恐的眼睛看着澄玖：“陛下要君权！”
澄玖：“如何？”
王大人：“这事，臣做不得主呀。”
澄玖：“你是王氏一族的嫡长子、嫡长孙，你也该是族长。用你王家军队换你家小公子，都应是不亏的。何况这可不是只换你一家小公子呀，是换你们王家四位小公子。但那三家可是有好几个儿子的。”王大人不知如何是好，“朕与你保证，只要你能把王家军队交出来，王大人家的小公子能活到明天，朕只能给你一天的时间，后天小公子命就没了。”
王大人：“臣愿一试。”
澄玖：“好，朕给王大人时间。”对锦锦说，“去给王大人家的小公子加个毯子，再喂点儿米汤。”
王大人：“谢陛下，臣这就去。”说完，就退下了。
锦锦问：“这王大人看着这样胆小，能办成嘛？”
澄玖：“没准就是扮猪吃老虎，要格外当心。军队那边如何了？”
锦锦：“陛下，放心，已安排妥当。”
澄玖：“皇宫要全部戒备，不能有一处死角，派人跟着王大人，有变化速速来报。”
深夜中，孔仁儿提着灯笼来到朝天殿一一查看这些小公子。稽清尘在暗处跟着，孔仁儿查看完就向稽清尘方向走去，稽清尘要躲开，孔仁儿喊道：“出来吧，我知道你跟着我。”
稽清尘这才显了身：“这世上没有几人能察觉到我的身法，王妃算其中一人。”
孔仁儿：“我只是感觉。”孔仁儿嗔怪道，“说了不用担心，小王爷就是不信，还怕我遇到鬼不成。”
稽清尘：“鬼见到王妃都得绕道走。”
孔仁儿打了稽清尘一下，稽清尘笑得更开心了。那是打嘛，那连拍都算不上，只能算是轻抚了一下。
次日，再上早朝。
王大人直接上奏：“陛下，王氏家族愿以王氏军权换王家四位小公子的性命。”一片哗然。几大士族都没有想到王氏居然用兵权换人命，于相等也明白了澄玖的盘数着什么。
澄玖：“什么叫换呀？是赎！”朝臣都开始琢磨着这是怎么样的事，镇南王直直着看着澄玖一言不发。
王大人重新说：“王氏家族愿以王氏军权赎王家四位小公子的性命。”
澄玖：“朕不你的军权，军队……还行。”这传递出的是几个意思，这军权与军队有什么区别？这皇帝要的是什么呀。
王家人的面色就不太淡定了，澄玖心里骂道：当我傻嘛，军权给我军队不听令，军权就相当于没有。一夜的时间，足够你们这些老狐狸去安排好一些事了。
澄玖就看着他们的反应，很多人猜到澄玖这是要对士族下手了。
王大人看向自己的同族人，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看澄玖没有一丝的波澜。
崔御史也是崔家人，问道：“怎么，陛下这是打起了士族军权军队的主意。”
澄玖：“只有士族的军队才够一条人命，朕开的价很公道。”
崔御史气急败坏道：“这是朝堂，不是做买卖。”
澄玖：“那就不赎，激动个什么呀。等死透了，朕还派你帮你们了理了呢，就不用谢朕了。”
崔御史指着澄玖破口大骂：“你厚颜无耻……”
澄玖：“想赎人，就按规矩来。你们士族还有什么值钱的？人命就是用人命来还，破铜烂铁的朕不稀罕。明日就都死透了，不用再在朝堂上与朕说这个。来人，崔御史藐视朕，拖出去打一百仗，生死听天由命。”侍卫上前拉起崔御史带到宫门口，崔家人上前来拦，被侍卫一胳膊甩开。
王大人慌了，立即说道：“王氏家族愿以王氏军权、军队赎王家四位小公子的性命，请陛下恩准。”
澄玖眼神犀利看着朝堂，强调道：“是求！”
王大人赶忙改过来，声音颤抖的大声道：“王氏家族愿以王氏军权、军队赎王家四位小公子的性命，求陛下恩准！”跪叩在了大殿上。
澄玖发话道：“把四位小公子从那里带出来，放在后宫好生养着。”
王大人：“陛下……”
澄玖换了语气对王大人说：“等朕全部接管过来，自然放小公子回府。”
王大人无奈的道：“是。”起身冲向殿外看到侍卫带着四位小公子要向后宫走去。王大人快跑过去看了一下，真是四位小公子各个人事不醒，叫了几声自己家儿子没有反应。摸了一下，身体是热的，这才放心下来，回到殿内。
澄玖心想：当我傻呀，事没办好，就让我放人，你们是不是一直拿我当傻子。
侍卫来报：“禀陛下，昨日要求见陛下的那几位低价官员一直跪在宫中门口，已经一天一夜。”
澄玖：“这才是为人父母呀。”澄玖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了，下面的士族真是颜面扫地。
澄玖：“他们没送来棺材？”
侍卫：“回陛下，没有。”
澄玖：“让他们回去吧，把棺材送来，一口薄木棺材也好。好言相劝一下。”
侍卫：“是。”
殿内的大臣正要向澄玖发问，另一个侍卫才进来报：“禀陛下，一位妇人撞了宫门。”
澄玖：“为何呀？”说完，澄玖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侍卫：“以自己命抵自己家小公子的命，求陛下放了他家小公子。”
澄玖大怒：“放肆，敢威胁朕！有这样的娘难怪生养出这样的孩儿。”澄玖指桑骂槐的这么一句，下面的人全听懂了。
任公公一旁劝道：“要不，陛下还是见见吧。”
澄玖：“不见！一一效仿起来还了得。”又问侍卫，“人死没死？”
侍卫：“没有，拦得及时，只是见了血。”
澄玖：“让太医去看看。传话与她，她的命抵不了这罪，就是她们一家的命都抵不了，让她好好活着，学学怎么养孩子。涉及的几家士族可是以军权军队来赎人命，以万人之命来赎一人。这样吧，只要士族把人命都赎了，朕连同她们家的公子就都放了。”侍卫应下后，转身就去传话了。
殿内这可是都听明白了， 那几位小官家的孩子能不能活着就看几家士族要不要以军队来赎人命了，这是把压力彻底转嫁给了士族，与皇帝可没关系了。
镇南王听到这里都要笑出来了，对澄玖的能力很是欣赏，拉着云老就坐在了椅子上。坐下会才反应到，今天上朝的武将少了几位，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今天，这几家士族就是被放在火上烤。澄玖也知道不会有这样容易的事，如果今天还没有答复，那这些小公子就去死吧。
澄玖可没功夫在朝堂上跟他们耗着，这是他们自己的事，可是不赎的嘛。
澄玖刚起身，太监刚要喊退朝，士族郑家郑老大人就开口了。
郑老大人也已年迈，缓缓说道：“陛下，郑氏家族愿以郑氏军权、军队赎郑家子弟的性命，求陛下恩准！”
澄玖：“准了。”就有士兵去抬郑家小公子的担架往后宫里送。郑老大人长舒了一口气。
郑家五万人马赎一人，这代价是真大呀，可还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的。
郑老大人呢喃的说着：“家门不幸啊！”这词都形容不出这种悲伤，“败家子呀！”自己千宠万宠的孙子，把郑氏军队赔了进去。郑老大人走路都有些踉跄了，旁人都要上前去扶，被郑老大人摆手制止了。
澄玖的外祖家柳氏族人心中就没底了，柳氏不是显赫的士族，可一直也在士族之列，出了两位皇后虽不是十分光彩的事，如今这形势与皇族联姻也不被诟病了。国舅爷对自己的这位外甥女知之甚少，在心中就开始盘算这是不是让所有士族都交出军队开头。
自从澄玖立为储君后，国舅爷就跟皇后说要把柳湛调回帝都，皇后以现在还不安稳为由拒绝了。
澄玖登基后，国舅爷还让皇后跟澄玖说说，把柳湛调回帝都，皇后说：“陛下都知道，哀家与陛下也说了，现在帝都时局还不稳定，把柳湛调回来有风险，不要着急。先帝把柳湛外放一是磨练他，二是那地方保平安。”
国舅爷现在想想皇帝登基后这一桩桩事，确实是保了平安，可要是让柳家交出军队自己是不能答应的。
澄玖下朝后就看到了白芥子，蹲下对白芥子说：“欺负你的人，阿姊帮你讨了回来，还赚了不少。”
白芥子：“我知道，阿姊。”
澄玖拉着白芥子软软的小手说：“白芥子，他们敢辱你我，就是藐视皇权，就是该死。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可不能同他们一样成为那样的恶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切记。”
白芥子：“阿姊放心，我不会。”还是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阿姊，他们会死嘛？”
澄玖：“会呀，他们犯得是律法，是死罪，若是不能把他们家最贵重的东西来赎就会死。”想想还是告诉白芥子，“阿姊存了私心，他们应该早就死了，只是阿姊用他们的命做了交易，阿姊觉得对不起你受的委屈。”
白芥子：“阿姊已经罚他们跪了，还饿着他们，好几天了，我心里不委屈了，其他的就听阿姊的。”
澄玖：“好。”
澄玖与白芥子来了宣政殿，白芥子读完了奏折就离开了。
澄玖对锦锦说：“申时，抬出去两个，朕看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锦锦：“真死还是假死？”
澄玖：“没死就往棺材里放，一定要那几家人都知道信，让他们看到。”
锦锦犯了难，请示道：“那把谁家公子放进去？”
澄玖：“有一家是士族的就行，记住一定要连人带棺材的放在宫门外，就说死在宫中不吉利。今天早朝上都说了死在朝天殿前不吉利嘛。”
锦锦笑笑说：“明白。”
澄玖与锦锦正说，太后来了，澄玖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仪容，还好此时正在看一些奏报，没有四仰八叉的躺着。
太后进来，澄玖给太后行了礼，太后坐在一旁说：“看着我儿气色还不错，你的事，哀家是懒着管。”太后知道宫人赚了不少钱，“哀家知道你心里一直怨恨当年在书院受欺辱先帝与哀家没有替你出头，如今是为当年报仇，还借这样的机会让士族交也军队，这是多大的风险呀。”
澄玖：“这也不怨孩儿呀，不是没给他们机会，这真是把谁的话都当屁放……”
太后打断道：“怎么能这样说话，你现在是帝王、君主，还是女娘，未出阁的闺女，说话、用词要注意。”
澄玖撒娇的说：“这不是跟母后说嘛，在对外是不会的。”
太后：“最怕就是私下常这样口无遮拦的，在朝堂一不留神就说了出去……”
澄玖：“行，下次说五谷回肠之气。”澄玖又说，“母后，不必这样谨小慎微，看着他们衣冠楚楚的站在朝堂上，私底下上不得台面的事人神共愤。跟匪徒有何区别，要这般，朕就要剿匪。”
太后听完只觉胸口憋闷，太后得知澄玖是打起了士族军队主意，就知道国舅会来找自己，在国舅没有找自己前，自己先来问问澄玖是个什么打算。来都来了，如今已是皇帝的澄玖行事怎么荒唐，自己这个做太后都管不了，当年先帝那么孝顺也没有真听太后什么。
太后问道：“希儿，真想要士族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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