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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克颖川刘邦悔过 走


  第三十三回        克颖川刘邦悔过      走楚营田叔碰壁4

  【田叔口才虽好,无奈对面坐的是刘邦。】

  灌婴回到阵来,与郦商、傅宽说了。不多时,果见郭亭、庄不识,骑了马,未带兵器,随着郭蒙过来。各都相见了,当即收了军马,领两个来白鹤坡大营。刘邦早已接报,忙迎出寨门。见郭亭、庄不识皆是气度不凡之人,满心欢喜,都赏了舍人之职;郭蒙说得二将来归,功劳不小,封做郎将。

  这里兵不血刃,收服平阴津守关军马。那边樊哙、周勃引军在河南岸巡哨,正逢司马卬前军渡过河来。先锋官名叫罗逯,领了三四千兵将,方下得舟船。樊哙、周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驱众便杀将去。赵军立足未稳,慌忙整兵来迎时,樊哙拍马已到面前。罗逯勉强抵挡,交马只三合,被樊哙一戟刺在腿肚上,栽下马来。手下兵将见来人凶恶,发声喊,尽都退到舟船上,往河北岸去了。樊哙也不追赶,捉了罗逯,来大营报功。

  却说司马卬前时受赵王武臣差谴,往略河内各地。数月之内,顺风顺水,谋取了好几十座城池。后来武臣被李良所弑,赵国天翻地乱,无心顾及这支人马,因此便断了音讯。原本司马卬也曾想渡过河去,剑指函谷关,博个千秋功名。可望眼看去,黄河南岸,各处郡县,皆有雄兵把守,要想虎口谋食,谈何容易,便断了这个念想。说来这司马卬表面敦厚忠义,却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如今也聚得几万人马,又有几个谋臣猛将相佐,呼风唤雨,好不自在,便一门心思来做他的一镇之王。

  这般逍遥了一年有余,倒也风平浪静。前些时忽来了两个人,问起来历,说是奉了赵王与张丞相之命而来,为首的唤作田叔,随行的名叫孟舒,便设宴款待。席间说起巨鹿战事,田叔细细相告,一面呈上赵王、张耳、项羽三人信函,要他发兵渡河。司马卬看了,起初不肯,哪禁得田叔伶牙俐齿,尽将利害相告。一番言辞,说得司马卬心猿意马,思忖道:“若不发兵马,日后见了必不好看。今秦军精壮都去了河北,南岸空虚,正好趁此机会渡河西进,取了关中,也是首功一见。”便答应了。

  待到刀枪器具、粮草辎重预备齐了,便兵出上党,向南进发。一路高奏凯歌,势如破竹,未有数日,便越过太行山,连下沁水、波县、孟县几处城池,直抵孟津。军马扎在北岸,加紧赶造舟船,择日要渡河,却放出一哨人马先来察探地形。也是天不随缘,偏碰上刘邦这个对头星,先他一步,把平阴渡口占了去。眼看前锋军马落败回来,又将先锋罗逯擒了去,把个司马卬气得七窍内生起一股恶烟来,在那里对着河对岸破口大骂。

  田叔随军马而来,见此情景,急劝道:“将军切莫恼怒。许是误会所至,待田某过河一趟,劝说沛公退去军马,放回先锋来。”司马卬道:“这厮无礼!放着赵国旗号,却视而不见,气杀我也!先生既肯去,我派一百兵卒相护便了。”田叔道:“又不去厮斗,要兵士何用?只消一只小船,我带上孟舒便可。”司马卬道:“先生真豪杰也!”调来小船一只,派人送到河对岸来。

  刘邦听报,与张良道:“河面上驶来一只孤舟,定是司马卬差来说客。”张良道:“到时必有话说。”刘邦道:“何言以对?”张良道:“明公只须如此这般与他说,量来使也无可奈何,挑理不着。司马卬见过河无望,自然拔寨离去。”刘邦大喜,叫来曹参、樊哙、周勃,都吩咐了,安坐大帐中,只等使者来。

  且说田叔那船渐近南岸,举目望去,楚军营寨沿着河岸,一座紧挨一座,无边无际。寨前寨后,旌旗乱舞,号角声传。登上岸来,却见一员楚将锦衣绣袍,引百十个兵卒迎上前来。田叔躬身作了一揖,道:“我乃陉城田叔,打河对面赵营来,欲拜见沛公,叙说要紧之事。”曹参还礼道:“我家沛公看到对岸旗幡,方知是赵国军马,叫曹参来河岸边寻找船只,好差人去赵营通款,不想先生倒先来。”便在前引路,往中军大营来。走入辕门,只见左右军士齐整整排列着,都全身惯甲,持戈执戟站立两厢,威风凛凛,好不气派。田叔暗自夸赞道:“刘季确非一般人物!”随曹参入得帐来。见刘邦正端坐在那里,忙上前施了礼,说明来意。刘邦也叙了礼,分宾主坐了。敬了茶,田叔道:“田某不才,此次受赵王、张丞相与鲁公之托,翻山越岭,劝得司马卬出兵,意图攻取黄河关隘,断了秦兵军需补养,好早日降服章邯,了却河北战事。不知何处惹恼了足下,要引兵马来相拒?”刘邦道:“刘季身负怀王使命,一日不敢松懈。虽知前途艰险,也只能亲冒矢雨,身先士卒,无非要为天下除却【暴】政,图个彪柄青史,流芳百代的美名。今河南诸郡各县,大多归附。我等兵进函谷,入关灭秦乃早晚之事。司马卬兵驻孟津,非要渡河过来,与刘季争个先手,恐于理不通。”田叔道:“司马卬亦是忠信之人,岂会与足下抢功?河南三川,沿河各处,仍多归秦守。司马卬此来,一为粮道,二来好替沛公做个帮衬,一举两得,怎说于理不顺?”刘邦道:“先生君子,怎知那司马卬之心?怀王送刘季出征时,曾再三嘱告,莫负:‘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之谚。若使赵兵渡过河来,惹起纷争,实刘季所不愿看见。请先生回去告知司马卬,安心厮守自家地盘,切不要有非分之念。”田叔默然无语,呆了半晌,方道:“足下似倚强欺人,田某也说不得。只是鲁公与各路诸侯恐正与章邯对峙,恐要多费周折,日后怪罪起来,也未知晓。”刘邦道:“章邯冢中枯骨,岂是我家项兄弟对手,不日便将遭擒。田先生莫虑。”便要设宴相待,田叔忙辞道:“田某自知有负赵王之托,心绪不宁,哪里心思吃酒?来日方长,到时再来讨要。”刘邦劝留不住,便释出罗逯,交与田叔带回。田叔谢过,由刘邦送出辕门。田叔带了孟舒、罗逯,心中怏怏,离了楚营,过河去了。

  次日,曹参来报,对岸赵军已尽拔营寨,往北去了。刘邦同了众将都来岸边观望,真不见了赵军营寨,大喜,笑道:“果如军师所言。”望着河对岸放声大笑,众人亦笑。时当四月旬末,河水正涨,过高山峡谷,经九曲十八弯后,渐趋平缓。微风过处,人与马各都精神;把眼来望对岸,杨柳如烟,连天价一带翠绿,怡人眼目。刘邦飘飘然,顾张良道:“今日惊走司马卬,正好趁势西叩函谷关,直捣咸阳。子房以为如何?”却见张良在那里连连摆手,道了几个:“不可!”说出一番话来。正是:

  利令智昏当局迷,深谋远虑旁者清。

  到底张良对刘邦说出甚么话来,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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