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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西京之行七


苦涩的香味散在谢宁鼻尖。

        她身后的冰凉不可忽视,认命地转过头,碰巧对上对方近在咫尺且倒映着缩小版自己的眼眸,眼睫不可控地颤了下。

        浅淡的月光透过大门射进来,谢宁能看清楚少年的脸。

        实话说,许扶清长得好看是好看。

        但深夜穿着红衣出现在这种地方,皮肤还那么苍白,长发披散着,乍一看,像回来索命的鬼,足够瘆人。

        谢宁心脏疯狂地跳动。

        不是心动,而是被吓的。

        偌大的许府寂静冷清,死气沉沉,唯有攀爬着墙的花开得盛。少年温柔的嗓音融于夜色中,如微风柔雨细细地拂入她耳畔。

        “你怕我?”

        似乎他不需要她的答复,又说:“那么晚来这儿干什么,想来见一见西京传说中凶宅的鬼啊。”

        谢宁眼神稍有失焦,张了下嘴,舌尖抵了抵齿关,潜意识地想回答。

        许扶清随意地拍了拍谢宁秀气小手上的灰尘,修长漂亮的手指无意间插过她窄小的指缝,又在下一秒轻轻地抽出。

        指缝间的触感使谢宁感觉呼吸有些受阻。

        他唇畔染笑,目光定格在谢宁身上,打量着少女因恐惧而颤栗的双肩,指尖缓慢地描绘着她的指骨,像是在寻找着合适角度,折断。

        掉地的灯笼被里面的火舌吞噬掉,瞬间成了灰烬。

        周围暗了不少,谢宁眼睛瞪大地望着许扶清,唇瓣微抖,刚刚魂都差点儿给吓没了,反应能力也迟钝了不少。

        可当她清醒过来,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如果可以,谢宁想不管不顾地晕过去,但不能,因为一晕过去也许就醒不来了。

        许扶清慢慢地看向断了头颅的尸体,唇角扬起一抹清浅的笑,问:“还是因为看见了他?他,让你感到害怕、恶心了?”

        谢宁眨了眨因长时间睁大而酸涩的眼。

        刚问完这个问题,许扶清的手腕一重,他眼底掠过一抹讶异,微微蹙起眉,视线往下看。

        只见衣着浅绿色衣裙的少女面色惨白,颤着手反握住了他,很用力,隔着铜铃铛,捏得那手腕泛红。

        而她似乎没意识到力度不妥,反倒越握越用力。

        接着,一封信塞到了他的掌心,信封封角割过指尖,轻微刺疼,留下一道细小的伤口。

        许扶清像是没料到一样,微微地偏了下头,目光还平静地落到她脸上,易容过后的容貌确实算不上好看,是常见的普通人样子。

        细小的伤口渗出血珠,晕开在信封。

        他轻轻地按了下,血珠又渗了出来。

        不过,无论长得好看,还是难看,死了都丑,所以他还是更喜欢骷髅头。

        谢宁没发现,抬起眼帘,视线游荡,忍不住在不远处的尸体停住,声线不稳,但咬字清晰。

        “小夫子。”

        许扶清唔了声,弯唇笑着,扫了一下被攥得皱皱的信封,看她的眼神却仍然没一点儿温度,跟平常看一般死物没区别。

        换作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谢宁能看得出来。

        不过这是正常的,在原著里他对待任何人都是这样,时常面带着浅笑,内心却不知在想什么。

        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顺便遮掩一下眼底惧意,不知是怕过头,还是被压得血液不流通,腿的知觉短暂地消失了。

        “这封信是卫夫子让我交给你的,他应该是有事找你。”

        谢宁后知后觉地松开他的手腕,上面多了五道指痕,她嘴角一抽,手霎时不知往哪放,“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

        许扶清挂着笑,没说话。

        “他。”谢宁抿了抿唇。

        这个他指的是尸体了。她呼出口气,稳稳心神,这才回答许扶清刚才问的问题,“我确实怕尸体,他,他是小夫子你杀的吗?”

        非必要的情况下,谢宁不会轻易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撒谎,自知没他聪明。

        “你觉得呢?”他撇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反问。

        谢宁摇摇头:“我觉得不是。”

        许扶清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狐狸眼弯弯,多了几分少年的狡黠,直勾勾地看着她,又一次温柔地替她将凌乱的散发别到耳后。

        不知道为什么,谢宁看着他帮自己捻发丝的动作,忽然联想到他爱帮尸体阖眼的习惯,十分古怪。

        “是不是我杀的重要吗?”许扶清微感困惑。

        少年的话音刚落,少女的声音就随之响起了,“重要。”

        她没犹豫,老实回答,雪亮的眼睛装着他,“倘若是小夫子你杀的话,那么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了——怕你。”

        得到答案,许扶清笑:“哦,是吗?”

        谢宁紧盯着许扶清,试探性地换一个问法,“那小夫子你有没有看到是谁杀了他?”

        ……这个人确实不是许扶清杀的,他也在找杀这个人的人,去哪儿杀人不好,非得找许府来当自己杀人的老巢。

        也对。

        许府是西京赫赫有名的凶宅,向来不会有人来,也不容易被发现,是最佳的杀人地方。

        可惜许扶清不是大善人,既然对方借用了他的地方,那么就得付出一些代价才可以。他认真地想着,待会儿索要什么代价。

        躺地上的尸首血腥味浓厚。

        他将视线从尸首收回来,突然想到了。

        许扶清与谢宁对视几秒,心情像是还不错,回了一句,“没看到,你也想见他?”

        嗯?

        什么叫也想见他?谢宁微微一怔。

        一阵风措不及防地吹过来,将那封没被拿稳的信吹到谢宁身后。

        他倾身上前,前不久洗过一遍、还没干的湿发垂下来,擦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冰冰凉凉的,隐隐散着仿佛能蛊人的香。

        谢宁不适应地侧了侧头。

        一滴水顺着她的锁骨坠落,滑进衣内,冷得慌,夏天抱着他,或许能解热。

        体温太低了。

        待许扶清重新拿回信后,他缓缓地起来,离开谢宁时,绯色衣摆勾过她的手指,恰好把最后一些灰尘蹭走。

        谢宁喉间一紧,悄无声息地挪了下手。

        天地良心,这可不是她故意拿他衣裳来擦手的!不能怪她。

        一眨眼的功夫,少年又上了房梁,稳稳地坐着,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眼皮懒懒地耷拉,安静地看着。

        许府大厅除了有他带来的松木香,还有一抹浓郁的其它香味。

        闻着很舒服,像是生长在墙的花散发出来的,风慢慢地将这种香带进来,无需片刻便飘满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谢宁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像瘫痪一般使不上力气的腿。

        然后她抬头,努力地忽视旁边的尸体,先是从下到上地看过去。

        许扶清双脚是赤着的,脚底沾上了些许脏污,脚踝净白窄瘦,外踝凸出弧度明显,颇具美感。

        再看许府大厅。

        将近空荡荡的破落地方摆着一方看着还算新的圆桌和一张木椅子。

        圆桌上正滴答滴答地淌着血水,流到附近的地面,蜿蜒出一道骇人的痕迹,血水尚未彻底干透,说明人还是刚死不久的。

        是在圆桌那里把尸体的头颅和脖子以下的地方砍开的吗?

        谢宁不由得瑟瑟发抖,环视一遍大厅,总觉阴森不已,鼓起勇气问:“小夫子,信既然已送到,那我能回去了吗?”

        许扶清将信叠好,放回信封,靠在梁柱上,眉梢微挑,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你想回去便回去。”

        “好的。”

        谢宁试图从地上起来,却忽然发现压根行不通,她貌似挪动不了双腿,“小夫子,我的、我的腿好像动不了了。”

        “对了。”他眨了下眼。

        许扶清眼珠微转,轻笑,像是刚想起,“忘了告诉你,许府墙上的花人闻久了就会双腿无力,软瘫在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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