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见到孩子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顾放直接说明：“喂，阿舟，林可来医院找你，要办离婚手续。”
“行，你办是吧？让她不用急，这件事没有缓和的余地，你也早想离婚了。好。”
林可知道，顾放是故意说出来，让她听到的，林可听到后，也没有什么反应，总之很平常。
“阿舟说，他现在伤口疼，会让助理找人去办，在今天就把证给你。”
林可有点不太相信：“不需要我们亲自去吗？”
顾放虽然没有结过婚，但十分自信：“你以为谁都跟你差不多的能耐？阿舟是谁，愿意嫁给他的女人多的是，没必要死缠烂打着求你。”
虽然顾放的话难听，但是却有道理，林可表示赞同，转身离开。
林可越是平静，顾放心口那口气就越是沉闷：“搞得阿舟像是被你抛弃一样，高傲什么啊！”
真是气人！
乔舟之说话算话，林可在傍晚就收到同城快递的电话，拿到了离婚证。
林可看着“离婚证”几个字，心想，原来离婚证也是红色的，并不是之前听说的绿色的。
她没上去，直接拿着离婚证就出门，去找乔母。
乔母正在郊区别墅，原本她平常很少来这里，白天更是少，但今天出了大事，小舟之竟然绝食，并且把昨晚医生包扎的纱布都给拆了，阿姨打电话说，他在自虐。
乔母只能放下工作连忙赶来，看到的就是小家伙，人不大，心思很多，正躺在床上，虚弱的喘着气，但手指还时不时的去挠伤口。
“你是真要气死我。”乔母说完，发现躺在床上的小舟之依然在挠伤口，反应过来，他听不见。
这下，火气又在胸口上烧，因为她的疏忽，导致孙子的残疾，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
越想越气，大步向前，一把扯开那挠伤口的小手，又将人提起来。
“你到底想怎样？”
她给小舟之请过唇语老师，虽然不知道四岁的小孩子学得怎么样，但强势惯了的乔母这会觉得，学过就是会，所以对着小舟之发脾气质问。
眼看他又是沉默不语的样子，乔母真想打他。但还没有实行，电话就想起来，是林可。
“喂。”不管什么时候，乔母总是习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语气又是透着高傲。
小舟之在一旁，偷偷瞄着乔母听电话，不知道是在跟谁打电话，对方说了什么，只见她刚才还一脸生气，现在又笑了开去。
很高兴那种笑，并且看他的目光都变得和善几分，是小舟之从没见过的温柔。
他不觉看得有些愣，也忘了收回视线。
乔母 挂上电话，朝他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脑袋：“既然你这么不喜欢待在这里，那就换个地方吧，你妈会好好对你的。”
乔母不想大晚上又被别墅的电话叫过来，所以当晚就带着小舟之给林可。
林可看到跟照片里一模一样的小不点，高兴坏了，立刻就靠近，蹲下去，抬手要去摸他，被他后退避开。
看着自己的儿子躲在乔母身后，林可温柔的说：“我是妈妈啊，我是你妈妈啊！”
“来，让我抱抱。”
林可满怀期待，可是面对她的邀请，小孩子只是抿唇不语，像只鹌鹑一样，躲在乔母身后。
乔母说：“他听不见，所以不会说话。”
林可美好的心情，像是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不可置信：“怎么会？”
乔母不想说是因为当时自己的疏忽，不耐烦的说：“你生的儿子是个聋子，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真是的，身世不够好就算了，连基因也差，给我们乔家生个残缺的，真是丢人。”
乔母十分厌恶一般，将孩子扯出来，一把推到林可身边，林可下意识的抱住孩子。
“去你妈那里，你不也不想待在我身边吗？”
“既然你们已经办完手续了，以后别再联系，你最好离开这里。”
林可说：“我已经打算带着他去别的地方生活了。”她眼露沉痛的看着怀里的孩子。
他的反应好像真的跟正常孩子不太一样。目光下垂，也看到孩子手臂上的伤口，有好几处，像是被什么割伤。
“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仅听不见，性格也有缺陷，医生怀疑是自闭症，我也不清楚，反正时不时就闹腾，讲又听不到，根本无法沟通，像是小疯子一样，有时候还会自残。”
乔母每说一句都带着厌烦，好像面前这个小孩子是个多耻辱的存在，令她不想承认，十分厌恶。
“什么叫怀疑是，你没有带他去看过医生吗？”
“不够丢人吗？让人知道我家有个聋子，甚至还是个有精神病的疯子吗？”
“林可，你生的，你自己负责。这里是十万块，你自己想带他治也行，想拿着这个钱，往后过得舒适一点也行，总之，以后你们跟乔家没有关系！”
乔母丢下一张卡就走，像是在打发要饭的乞丐一般。
怀里的小舟之要追乔母，又不会说话，只会发出呃呃啊啊的声音。
林可心痛不已，从没想过会是这样，更没有想到，乔母费尽心思的将孩子带走，会是这样带孩子的。
那是她的孙子啊，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就因为面子吗？
林可将孩子带到酒店，因为乔母说今晚就让她见到孩子，她连夜将房子退了，她想尽力给孩子更好的环境，那里真的太破太小了，还没有酒店舒适明亮。
“我们今晚就先住这里，明天，明天我们就去小渔村，妈妈带你去见赵爷爷他们好不好？”
她摸着孩子的脸，刚才哭过之后，他就变现的很平静，不哭也不闹了。
这张小脸，真的像极了乔舟之，特别是他现在这样，带着一种疏离，像极了乔舟之平常待人的淡漠劲。
“你能清楚我在说什么吗？”
小舟之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看来他有别的方法知道她在说什么，林可很意外，看来她的孩子并不是乔母说的那么糟糕，她又高兴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可以怎么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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