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打听
但林可低估了大伯要谢礼的心跟找人的能力。
刚下了一场春雨，对于耕种的乔家外公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一大早，就起来施肥。屋里时不时的传来咳嗽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让老人家觉得这个清晨的幽静被打扰了。
“年轻人，不把身体当回事，大半夜不睡觉还溜达。”对于乔舟之前天晚上去干嘛了，乔外公并不知道，但他笃定的认为，乔舟之感冒就是跟那晚上出去吹了风有关。
他疼外孙的方式向来是练骨气不练脾气、疼在心里不疼在表面，所以感冒这种小打小闹的，他也没多问，反正嘛，抗两天就好了。
是他自己找罪受的。
“您好。”
“嗯。”乔外公抬眼，瞧着面前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洗得发黄的衬衣、卷了一边裤管的衣着，手里一边提着一箱牛奶、一边提着一袋子水果。十分地道朴质的形象，并不像这附近的居民。
乔外公：“什么事？”
大伯笑着说：“我应该是来找您孙子的。”
这里之前是军事基地，后来撤了，据说改成了之前抗战退役军人的养老村。
大伯是第一次来，对于这里的事情都是听说来的，但不妨碍他自打进来这个地方，就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大概都是骨子里对军人的敬重。
他斟酌着语句。好在他记性好，记住了乔舟之那晚那部车子的车牌，那车是乔外公名下的，很容易就打听来了。
看这个年纪，跟那位后生应该是爷孙。
“乔舟之？”乔外公喋了一句。
大伯进屋见到了乔舟之，十分的欣喜：“好后生，我总算找到你了。太谢谢你了，前天晚上要不是你，我家三妮就危险了。”
乔外公打量着两人，着重看了自己孙子一眼，这小子，还有热血心肠的时候？
“让人坐吧，什么毛病，让一个长辈来找你，还站着说话的。”
乔外公虽然语气不太好，但已经走出去。乔舟之知道，是给他们疼说话的空间。
老头子，依然是说最难听的话，做最懂人的事。
乔舟之确实不太想被外公知道林可的事情。
大伯说来说去就是感谢的话，乔舟之听得不上心，也有点不耐烦。
“你们跟林可是什么关系？”他打断了大伯的再一次道谢。
大伯有些迟疑：“小可说不认识你。”
乔舟之：“……”
好在直心肠的大伯对帮助过自己的乔舟之十分有好感，倒也说起来。
“小可就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就是遇人不淑，一个两个的……嗳，我说这个干什么，哈哈，我是说，我们小可人好又善良。
可不忍心欺骗她啊。”
大伯一家知道，这两人是认识的，他怀疑，乔舟之是对林可有意思，要追林可。
可他哪里知道，眼前的就是林可那遇人不淑的唯二之一呢？
而从大伯这句话，乔舟之也听出来了，他还知道林可过去的事情。
“她好？她善良？”
说起林可，大伯是滔滔不绝，甚至不重样的，就能说了半个小时。
乔舟之亲自将大伯送到门口，东西都要还他，但大伯不受，好在他外公有准备，已经备好了自种的一大堆蔬菜，也算是不错的回礼。
人一走，乔舟之就要去开竹篱笆边上的信箱，结果却发现落扣了，拉不开。
“怎么锁了？”之前不是坏掉的？
外公回头看，见外孙在拉着信箱，打不开的样子：“时好时坏的，锁就锁了。怎么，里面有你东西？”
“嗯。钥匙呢？”乔舟之伸手。他让段成昱查的林可过去五年的资料还在里面。
本来觉得没有看得价值，因为顾放也说可能是他想多了，他自己也不想被段成昱嘲弄没放下林可，可是刚才那大伯有一句话触动了他。
“小可对孩子们是真好。她要是有自己的孩子，肯定会是个好妈妈。可惜了，那个男人不是可以托付的。”
那大伯说到了陆行昂，很明显，他对林可其二的男友了解更多，对之前的一无所知，而他隐晦的语句之中，貌似也暗指了林可之前受伤太深，才会被他所救。
林可落过海，为什么？是意外吗？
当时她离开自己，甩掉了自己这个大麻烦，不应该很高兴，过得很好吗？
一切似乎有个疑团，让乔舟之迫切的想要解开。
“你的秘密还真多。”乔外公在屋里拿出钥匙。孙子不说，他也不多问，继续去呵护他的瓜瓜菜菜了。
乔舟之打开信箱，资料被打湿了，他用力的甩了几把，匆匆往屋里走。
他将东西摊在木桌上，从头到尾看，看到林可流落到天桥底那里，下一页的资料被雨水湿了很大一片，字体都看不清了，他有些急，拿出打火机烘，但纸张不见干，倒是手指被烫了先。
他翻箱倒柜的，又找出外公珍藏的煤油灯。
……
三妮今天出院了，林可第二天回来之后就没去医院了，今天在家煮了红鸡蛋迎接他们回来。
孩子好了，生嫂自己也在那拿了药吃，两母女都健健康康的回来，家里喜气洋洋的。
“你大伯去哪了？”大婶早上送早餐过去医院，顺带帮着收拾东西回来，这会不见大伯，问道。
林可摇摇头：“大伯就说出去会。应该是去买好吃的回来吧。”
语音刚落，大伯就提着一只鸡，另一手提着一大袋菜回来：“都回来啦。今天中午吃鸡。”
“吃鸡就吃鸡，你还买这么多菜干什么？”
“不是我买的，是后生的外公给的。我今天亲自登门去感谢人家了。”
听到这句话，林可的后背一僵，不可置信的抬眼，结果正好对上大伯看过来的眼。
林可在厨房洗菜的时候，大伯杀完鸡进来，同她说：“那后生应该跟姓陆的不一样。”
林可转过头，忍下心惊，还算淡定的开口：“谁？”
见林可还在装糊涂，大伯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可不会兜弯子，直说：“你们认识的吧？那后生能说出你的名字，还问了我好一些你的事。
他是对你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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